电话那头忽然传来笑声,紧接着,是苏洄很轻、又带着笑意声音。
“宁宵,你是玻璃罩外面蚂蚁。”
他是个完全不会安慰他人人,缺乏共情力,只是很会隐藏,但这刻,宁宵竟然产生想要安慰苏洄念头。
苏洄声音很轻,“不想做只被饲养蚂蚁。”
哪怕他知道自己人生不会有太幸福过程,也不会有多完满结果。但至少要自由,哪怕是痛苦自由。
“你不是。”挣扎过后,宁宵还是开口,“你不是蚂蚁。”
他是个完全不懂得如何安慰人人,也认为安慰是世界上最无用事。宁宵只做有价值事,只做对自己未来和前途有帮助事。除非有益于他前进,否则,他不会被任何人感受所影响。
日与夜里,走在路上都会被几个年长几岁男孩儿围堵起来,推搡他,用“野种”或是更难听称呼羞辱他。
当时他别无选择,个人拳头打不过群人,逃不出那个地方,只能带着脸伤回到家,看着母亲抱着自己哭。
苏洄很有耐心,没催促他,是宁宵自己从回忆里走出来。
“有。”他难得诚实,而不是伪装成个阳光、没有伤口人。
电话那头苏洄像是深吸口气,停顿几秒,声音还是闷在被子里,听上去又虚无缥缈,也没有逻辑。
可是,现在自己在做什。宁宵也不懂。
似乎也觉得这样有些荒唐,仅仅句否定也显得很没道理。所以他又加以解释,“是说,虽然不太清楚你发生什,但总有天,你会摆脱这些。”
电话那头静好会儿。
他不由得想,自己说话是不是听上去很无力,没有任何帮助。
但这些也是他赖以生存东西。
“们能逃到哪里去呢?”
苏洄随时会说出些奇怪话,对于这点,宁宵以为自己已经习惯,可听到他叹着气说“们”,心还是动动。
“觉得像只蚂蚁。”
在宁宵还愣神时候,苏洄又跳转下句话,“被关在玻璃罩里蚂蚁。只要好好地待在里面,就很安全,可旦想要出去,爬到玻璃罩边缘,人类手指就会摁在身上,动不。”
像是种很奇异心灵感应,宁宵透过这通电话,竟然感受到他苦闷与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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