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洄件件整理需要带到医院日用品,开始还算顺利,空白行李包如同头脑,被点点装满。
但他始终找不到外婆常用洗涤剂。
苦恼逐渐蔓延,几乎是瞬间,苏洄陷入无声崩溃。
手没能撑住镜柜,身体无力地滑下去,最终躺在浴室地板上。他像个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情绪孩子,药物失去作用,头脑清空,情绪阀门被瞬间逆转,躯体化反应操控他身体。
这是经常会发生事。
有次卡尔问景明,像Shaw这样人,现在已经这厉害,明明可以找能力更强助理,为什要直用他。
景明那时候也只是笑着说,“因为这家伙念旧啊。”
心理咨询结束,宁宵打开门,看上去和往常没有分别。
他让卡尔送格蕾丝去机场,格蕾丝说正好,卡尔顺便可以把药带回来。
开车时,格蕾丝询问,“Shaw最近还是没办法驾驶,是吗?”
弱。”
说这句话时,宁宵语气比回答任何问题都要坚定,仿佛很确信,“他在生病,直没有好。有时候会想到离开,哪怕们很快乐时候,他也会突然难过,偷偷拿水果刀。”
格蕾丝观察着他,发现说到这里时,宁宵几乎难以继续。
“何况现在……他现在过得非常煎熬。格蕾丝,确生他气,但也很担心他。”
门紧闭着,站在过道卡尔并不清楚里面发生什。
光是从再次遇到宁宵开始,他就经历郁期——短暂正常期——再进入郁期转变和折磨,甚至没有等到躁期,就又次堕入重抑郁深渊。
轻躁狂似乎也很久没有出现,他连通过疾病开心起来能力都丧失。
不知道躺多久,苏洄完全没办法起身去服药,天逐渐黑下来,浴室里漆黑片。
手机屏幕亮又暗,些电话打来,又因为无法接通而挂断,来来回回,像是黑暗湖面萤火,短暂地出现,又离他而去
卡尔点头,“他根本就没有尝试过。无论去哪儿,都是司机开车,如果司机不在就会是来开,比如今天,司机生病,所以由代劳。”
格蕾丝点点头,夸赞起他驾驶技术,卡尔笑笑,和她聊些无关紧要话题,格蕾丝笑得格外开朗,这让他突然想到不久前,苏洄坐在副驾驶上样子。
很安静,像只不会和人类产生话题布偶。
而布鲁克林旧公寓里,像布偶般安静苏洄,在反复思考下,礼貌地回复Sean提问。
自认为对方不会再回复,他离开桌子,拿着行李包走进浴室。
每次心理咨询,他都只是帮忙负责预定,并不解上司病情。
他回想起自己上班第天,那时候自己还是个毛手毛脚职场新手,进入这个新初创公司。
才上第天班,他就找朋友吐槽很多。比如他上司强迫症有多可怕,桌子上定要是固定几支笔,每件物品摆放位置都不可以变,他会不停地洗手,对保洁要求高得出奇。
当时他想,有个这难搞领导,自己定待不长久。
可很奇怪是,宁宵这样自要求高到近乎苛刻人,却次次容忍他失误,步步教他学会如何处理事务,给他很高待遇,偶尔也会给予他生活上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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