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间惊醒,额头都是汗,侧头,床上已经没有人。苏洄坐起来,就在这时,房门从外面打开,宁宵走进来。
他手里拿着小袋包子,冒着热气,自己已然换上套新衣服,全黑色。
苏洄心还在猛烈地跳动着,很不安,他慢吞吞穿着昨
“不要关。”
宁宵出声后,沉默几秒,轻声开口,“苏洄,妈走。”
“她被烧得几乎认不出来,但是看到她手,她有只手只有四根指头。”
他声音有些哽咽,苏洄心完全地碎。
除抱住他,苏洄发现自己给不宁宵更多安慰,说不出会令他开心话,也做不任何令他感到温暖事。
苏洄躁与郁早被分割成两极,谁也无法理解谁,哪个时期承诺都不能作数,躁期他决定享受生活美好,下秒,被抑郁支配后,觉得只有死亡才是最永恒美好。
他承诺很廉价,总是不作数,甚至不配说出口。
所以他只敢很空洞地说,“宁宵,不要难过,好不好?”
宁宵其实表现得点也不难过,他拍拍苏洄背,在拥抱分开后,独自去洗手。
出来时,他对苏洄说,“谢谢你陪,这里没有好点酒店,先将就晚,明天晚上应该就可以回去。”
,房间里只有台很久电视,窗户很小,被黄色窗帘遮蔽。床也很小,两个中间隔着个红木柜子。
关门,苏洄抱住宁宵,很满很满个拥抱。
这次宁宵没有拒绝,但也几乎没反应,僵直着身体,没有往日温度。
苏洄只能靠听着他心跳维持情绪稳定,他很害怕宁宵沉默,但又清楚此时此刻,除沉默,宁宵什也给不。
尽管他只经历表层,只看到宁宵所看到冰山角,起承转合任何样都不解,但也觉得好痛。
这感觉很痛苦。
宁宵也不再说话。这晚他们都几乎没有睡,苏洄在夜晚快要结束时候入眠,只睡十几分钟,但却做很长很长梦。
梦是灰暗,又很真实,和今天发生事大差不差。在他视角里,自己好像消失,只有宁宵从公交车上下来,沿着灰色人行道向前,进入扇冰冷门,门里人告诉宁宵,需要他辨认某个人。
于是宁宵进去,那个房间好冷,冻得苏洄浑身难受,他看到个人躺着,被蒙上白布。宁宵伸出手,拉开布料。
死去人是苏洄自己。
苏洄点头,他小心地询问,“今天可以抱着睡觉吗?”
宁宵像是觉得他有点可怜,眉头蹙蹙,点头。
得到允许,苏洄才挤到他那张床。只开盏台灯,苏洄拥抱着宁宵不安和脆弱,小心呵护。
躁期克制住自己表达欲其实非常困难,苏洄花很长意志力让自己安静,安静地陪伴宁宵,生怕让他更难过。
宁宵把头埋进他胸口,呼吸声很沉。就在苏洄抬手要关灯时候,他制止。
很忽然地,妈妈说过话又冒出来,像没愈合好伤口,滋滋地冒出脓血。
[他走时候很轻松,但活着人太痛苦。]
不会。
苏洄对自己说。
他不会消失,不会离开,不会留宁宵个人孤零零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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