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亚楠见他这样，心中难受，“你在电话里说吧，用
手机给他打个电话。”
苏洄摇头，很固执，“不要，要当面说，打电话发短信都不行。”
他眼神毫无焦点，站起来，稳
稳呼吸，借妈妈手机给宁
宵发短信，约他九点在出租屋附近公园后门见。
似乎是不放心，怕苏洄再发疯，季泰履派几个人跟着他出去，几个大男人把辆车塞得满满当当，季亚楠在副座，时不时回头看。苏洄望着窗外雪，动不动，她忽然就想到苏洄爸爸走那天，十三岁苏洄也是这样，面无表情地坐在车里，手里捧着他爸骨灰盒子。
只是现在苏洄两手空空，无所有，就像失去本来就不是属于他东西，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没打算毁掉谁前途，但是苏洄，你看看你昨天样子，就是个十足疯子，他和你在起，有什
前途可言？”
苏洄脚步顿住，定片刻，语气恍然，“是啊，你说得对。”
季亚楠跟出来，抓住苏洄手臂，扶着他走在走廊。
苏洄走着走着，停脚步，“妈，你可以再帮个忙吗？”
“什？”
洄漠然地说着违心话，每说句，都要深呼吸，否则无法继续。
“……听您，都听您，去上海，好好治病，都愿意，和他分手，不来往，真，发誓。”
季泰履凝视着他脸，言不发。
苏洄觉得自己已经滴眼泪都流不出来，心脏也是麻木，他只想好好地说完这些，替宁宵求最后点本就属于他东西。
“外公，只有个很小很小要求，就个，可不可以让他顺利出国？您也信佛，就当是积功德，您让他走吧，反正出国就正好见不到，可以断得更干净，不是吗？”
他们把车停在公园后门停车场，隐没在黑暗中，苏洄独自走向十米外长椅前，坐下，安安静静地等待二十分钟。
很快，不远处跑过来个身形高大男孩子，季亚楠知道那是宁宵，她忽然不想看下去，转过脸。
宁宵跑来时候，雪已经下得
“想借二十万，现在就要，会还给你。”苏洄眼中布着红血丝，满是恳求，“求你。”
季亚楠看过徐治对宁宵调查，心里清楚他要这笔钱是想拿来做什，也没阻止，没多问，直接答应，“好，妈妈答应你，会儿就让人转你卡上，你自己处理。”
“谢谢妈妈。”苏洄被搀扶着回到自己病房，但并不打算躺下，而是慢吞吞套上羽绒服，换鞋，像是要离开。
外面下大雪，季亚楠并不想让他出去，“小洄，别出去，外面冷，医生说你现在身体虚透，要好好养着，这出去受凉，万发烧怎办？”
苏洄低头系着鞋带，“嗯，就去见他面，把事情说清楚。”
病房里寂静维持十分钟之久，对苏洄来说却度秒如年。
多日来僵持，季泰履终于以获胜者姿态，给出些许松动，但却还是命令姿态。
“你尽快提出分手，明天们就准备搬去上海，给过你时间，你自己不珍惜。”
苏洄点点头，“可以，您答应就行。”
他说完，转身打算离开病房，出门前刻再次听到外公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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