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还以为有幻觉,小洄哪怕疯点,至少也每天开开心心过,不会又想不开,那整晚守着他,想整晚也没想通。”
外婆掩面流泪,宁宵递过去纸巾,手覆在她苍老手上。
“后来他醒,看着他哭,他看着发呆,还问,‘外婆,你怎都不会老啊?’说,已经很老啊。小洄就摇头,说他二十岁时候就长这样,现在他都六十岁,怎还是长这样呢。”
哪怕这个人真不会再出现。
“他病得厉害,经常说胡话,后来听医生说,才知道,他是出现幻觉。开始很不习惯,还觉得有点吓人,只有们两个人吃饭,小洄硬是要多摆副碗筷,还说你不喜欢脏地方,餐桌反复擦好几遍。”
外婆说着,抬手抹抹眼角泪,“他不想吃药,也不治病,怕幻觉消失。开始不同意,后来犟不过他,又觉得小洄可怜,就随他。”
她指指布袋子,手伸进去,从里面拿出个红色小首饰盒,打开来,里面放并不是什名贵首饰,而是对纸折戒指,其中个已经变形,起毛边,另个稍大些,还崭新如初。
“这是他自己做戒指,戴过很长段时间,后来,突然有天,他不太开心,不戴,问他为什,他说,‘宁宵和吵架,不想要戒指,也不戴。’,其实你那枚,直放在盒子里,没有拿出来过,他后来才发现,戒指直没人戴,就伤心,和幻觉里你吵架。”
他就念念叨叨,说宁宵生病,发烧,怎都不好,这些东西没有用。”
宁宵垂着头,紧皱着眉,几乎想象出当时苏洄样子。
他定很着急,急起来就像小孩子,束手无策,只能把气撒在佛牌上。
“但这种东西怎能埋呢?”
外婆弯弯腰,从枕头背后拿出个黄色小布袋子,拉开抽绳,递给宁宵。
宁宵拿起那枚从未见过纸戒指,视线有些模糊,隐约看见里面写着枚字母——N。
他将这枚戒指套入无名指,尺寸分毫不差。
这些都是苏洄隐藏起来、爱证据。
“开始不习惯,哪有第三个人,明明就只有们两个,但后来慢慢地,也习惯,只要他开心,个老婆子,有什不能陪着演演戏呢。”
外婆眼睛红,想到当时苏洄,声音也不由得哽咽,“后来有次,他是真打算走,给写封信,吃好多好多药。当时吓坏,还好有怀特教授帮忙,们第时间把他送到医院抢救、洗胃,打麻醉时候他醒,还在说胡话,让医生不要救他。医生都说,这是他求生意志最薄弱次。”
那袋子沉甸甸,里头装满各式各样佛牌和护身符,宁宵光是看着,就无比难过。
每块护身符上写名字,都不是苏洄,全是自己。
翻过来,是苏洄亲手写祝福,还是那八个字——健康快乐,前途光明。
他不清楚苏洄需要独自赶多远路,才能在异国找到这样寺庙,又需要等多久才能开门,才能上炷香,跪在蒲团上祈求神灵,为个已经找不到人寻求庇护。
他返程时候,大概也会很开心,看着佛牌,点也不觉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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