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雨濛站起身披上
浴衣，有些夸张地抬起手臂舒展
下身体。
被小板凳折磨良久
周涟和她做出同样动作。
“是不是还挺无聊？”丁雨濛放下手臂，笑着问周涟。
“不会呀，”周涟摇头，“很好看！”
他这时才敢拿出手机确认时间，发现已经过去大半个小时。
周涟看沈怀今绘画看很多年，懂得大把理论知识，实际操作依旧是窍不通。他认得沈怀今使用所有绘画工具，熟悉颜料气味，却猜不透沈怀今落每笔时究竟有何用意。
小板凳坐久很不舒服。
周涟别扭地调整姿势，然后意识到，自己在这个房间里确确实实是多余那个。
他生怕自己发出丁点声音，破坏面前神圣创作。
要不，偷偷溜出去吧？
周涟下意识地放缓呼吸，生怕打扰到他们。
在最初紧张过后，他逐渐平静下来，终于敢看看面前模特。
舍去所有外物装饰后，丁雨濛身体自然又坦荡地展示在他面前。他脑中又次浮现出相同念头。
她真很美。
这份带着自信美丽让周涟也跟着坦荡不少。他依旧红着脸，却不再感到慌张无措，能静下心来欣赏眼前画面。
才没会儿，周涟便后悔。
相比楼下画室，这间工作室空间要小上许多，加上堆着大量杂物，关上门后空间略显逼仄。
虽然坐在角落，但离丁雨濛也不过几步之遥。
屋顶上装着许多不同角度和色温灯，此时并未全部打开，但整个空间已经十分明亮，目之所及览无遗。
丁雨濛站在房间正中间，很自然地脱下身上仅有浴衣。
反正已经看到想看画面，也不那
生沈怀今气，理应满足。
他在小板凳上来回磨蹭，视线大多数时候落在沈怀今侧脸上，半晌下不决心。
犹豫之际，他鼻子忽然泛起痒痒，打个喷嚏，已经很努力忍住声音，却还是发出“啾”声。
沈怀今转头看他眼，他立刻紧张地挺直背脊，做出副好学生模样，脸紧绷地吸吸鼻子。
两人对视几秒，沈怀今放下手上工具，说道：“休息会儿吧。”
不仅仅是指丁雨濛曼妙身体。
周涟在小板凳上小心翼翼地侧转身体，看向沈怀今。
沈怀今在作画时有个不太好习惯，会下意识地蹙起眉头，显得认真又严肃。经年累积，这个坏习惯在他眉间留下些微印记。
周涟平日里很不喜欢那些靠近才能观察到隐约褶皱，但此刻，却又觉得哥哥专注模样令他万分神往。
沈怀今看向丁雨濛身体眼神就如同他笔下画作样纯粹。
周涟慌张地低下头，心怦怦直跳。
与他不同，沈怀今平静地直视着面前赤裸模特，开口时语调中听不出任何情绪：“向右转点，再回来点，对，就这样。”
他在说话同时手上油画刀轻轻敲打几下调色盘上已经变得干硬颜料，之后弯下腰，从旁工具箱里取出两个不用颜色小罐子。
丁雨濛坐在椅子上，微微侧着头，视线落在房间另个角落，姿态与表情都十分放松。
房间里非常安静，沈怀今手上工具偶尔发出些微声响也显得无比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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