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觉夏吸口气,“后来就只剩下和妈,外公让们回他那儿去。偏偏……”
裴听颂看着他侧脸。
“偏偏也喜欢跳舞,想跳舞,留在广州学舞蹈。”
“他很失望。和爸是样人。”
就是这简单到无法再凝练几句话,让裴听颂看到方觉夏
可某种程度上,方觉夏又有点感激。感激他拼命造出个台阶,拖着他下去,去见自己想见人。
他没有回答刚刚裴听颂问题,而是望着前面白色墙壁开口。
“外公是个很保守人,外婆在出生前就走,妈是他唯孩子。”
裴听颂有些意外,他没想到方觉夏竟然会对他说起自己家庭。
“妈上大学前都没有离开过他,后来去广州读大学,遇到……”方觉夏迟疑下,“父亲。外公不允许他们在起,他觉得像爸那样舞蹈演员,很不靠谱,而且他不愿意妈离开他,去那远南方。他们大吵架,妈偷偷坐上火车离开山东,和爸领证。”
医生,然后带着他去输液。私立医院环境好,工作日人比想象中少很多,他们找个没有人注射室,坐在里面打点滴。
折腾上午,使命达成之前,裴听颂还挺有精神,可从住院部出来,他症状就差很多,头晕眼花,护士小姐戳针时候,他瞄眼,感觉个针头变成十个。
“输液会好点。”方觉夏挨着他坐着,在他咳嗽时候拍拍他后背。
裴听颂靠在椅子背上,望望点滴瓶里透明药水,又扭头看向他,“也想吃苹果。”
方觉夏眨眨眼,“那你刚刚不说。”
裴听颂静静地听着,以他成长背景,理解这种颇具国内特色两代冲突有些困难,但对他来说,私奔好像是件很浪漫事。
可浪漫往往都要付出代价。
“出生之后,妈才回去。开始他不愿意见们,妈说她站在家门口,直打电话直打电话,他个都没接,也不开门。再后来长大点,他好像也妥协些,再回去他就愿意见,还给收拾出间小房间,偶尔还会给补习功课。”方觉夏低着头,语速很慢,说话声音也很低,“外公是数学老师,教辈子书。他说比妈聪明,对数字很敏感,是个好苗子。”
故事似乎再往好方向发展,可方觉夏语气里失落却掩藏不住。
“后来呢?”裴听颂问。
对视十秒,裴听颂笑出来,“骗你,不想吃。”他用那只没有打吊针手摸摸自己喉咙,“嗓子疼。”
这个动作让方觉夏想起自己喉咙,于是拽拽毛衣领子,低头看着自己球鞋尖,又瞟眼裴听颂无措双长腿,收回来,又伸出去。
“你……”裴听颂终于开口,语气是很少见不确定,“是不是觉得多管闲事?”
方觉夏拧开保温杯,自己喝口水,然后重新拧紧。温热水流顺着发涩喉咙淌下去,整个身子都暖起来。说实话,看到外公安好地躺在病床上,长久压在心头块大石好像终于搬开。
裴听颂是很古怪,不太懂得都市人不过问、不解、不关心社交礼节。无论如何,他想做事定要做成,和自己是完全相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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