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时热汽喷洒在侧颈,小心翼翼地染湿柔软毛衣。
“他就是因为爱你,才会对你生闷气。”
方觉夏有些发愣,心里小时钟每秒都拖长,倍,甚至两倍那长。
“而且你没有错,你点也没有浪费自己天分……”
头昏昏沉沉,好像生病人是他样。裴听颂口中每个字传导过来,都遗留场绵长震动。
童年缩影。他心里好像有千言万语,可这千言万语又都堵在喉咙,说不出口。
“想吃苹果吗?”方觉夏似乎起身要走,“去给你买点。”
“不想吃。”裴听颂拽住他手臂,让他没办法走,“说开玩笑。”
“好吧。”方觉夏坐回位置上,望向那雪白墙。
忽然间,他被裴听颂侧着身子抱住。横在他眼前是牵扯着透明输液管手臂,环过他脖颈,搂住他。
“你本来就属于舞台。”
“好难受……”他哑着嗓子,语气却是软,“借抱下。”
裴听颂头缩在方觉夏肩窝,像只生病大型犬那样,蹭蹭,再紧紧抱住。方觉夏不忍心推开他,于是在心里说服自己,朋友话,抱下也是很正常吧。
心里小时钟滴答滴答转着,配合着吊瓶里下坠水珠,滴滴,往他心头滑去,痒痒,像春雨后叶子尖尖落下来滴晨露,不偏不倚落在他肩头。
“方觉夏。”沉默维持分半,裴听颂又闷着声音开口。
方觉夏把头靠在他头上,当做回应,顺便也等待着他下文。骨与骨亲密地贴靠在起,传达出低烧后暖热声音,“你不是说,对待不在乎人你都不会有任何情绪吗?这种脾气总是有根据,你外公定也和你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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