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只有在翻来覆去地折腾自己?
为什你永远都可以这冷静,像个置身事外人样?
关浔往后退步。转身,又是步。
路敞突然意识到什,慌乱地伸出手。
“别”
路敞这时反应速度却极快,后退步用力地打落他手,声音冰冷又抗拒,“Getoffme。”
关浔脑子里嗡地声响,愣在原地。他看看自己慢慢发红手,又看看路敞。半晌,突然笑。
他声音里像结冰。语调点点冷下去,带着让人心慌寒意。
“你有本事就再说遍。”
路敞在这样身体接触中短暂地回过神来,眨眨眼,看见他脸上令人不安神情,“关浔?”
天地间只余下令人窒息白色和耳边呼啸风声。他在这样禁锢里,渐渐地难以呼吸。
夜色浓重,关浔低头看着手里笔记本,心跳得很快。
他第次干这种面对面告白事儿,纵使平时再怎皮,这会儿也有点难为情。
“反正就是这想。”
他说完心路历程,忐忑得不行,抬眼去看路敞反应。“你呢?”
有点冷。”
“啊。”关浔被他催,想起这趟下来“正事”。
他望着手里笔记本,定定神,“不是。有话想跟你说来着。”
路敞点点头,刚想问是什,突然感到鼻尖上有瞬间冰凉。
他怔怔地用手指蹭下。指腹上是点融化凉意。
“再见。”
伸出手停滞在空气中,对着头也不回背影做出徒劳无功挽留。看起来有点可笑。
路敞不知道自己错过什。他想说话,可努力张大嘴巴也发不出声音来,想去追,可是脚下似乎结冰,跟地面冻在起动
“怎?”他不记得刚才都听到什。
雪花还在不停地落下来。这是今年第场雪,似乎比往年都要冷。关浔伸出手接几片,看它们融化在自己手心里。
“没怎。”关浔说,“是自作多情。”
他把手里笔记本伸出去,看路敞怔忪地接在手里,似乎还没搞清楚状况。
关浔看着他样子,突然感到阵心累。
不知道什时候,路敞从小马上站起来,就这直愣愣地站着。没有回答他话,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关浔心里微微沉下去,从滑梯上跳下来,走到他面前,“老路?”
路敞依旧没回应他,只是安静地站在原地。明明是在看着他,眼里却雾蒙蒙,似乎根本没有他影子。还拧着眉,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
关浔觉得他看起来不太对,伸出手想去碰他肩膀,“你怎?”
跟丢魂儿似。只是告个白而已有这吓人吗。
耳边风声越发清晰起来。接着是第二点,第三点。细碎雪花落在他额头,沾染他睫毛,融化在他眼睛里。无数细密寒流从这点向内疯狂侵入肆意蔓延。最终汇成片汪洋,浸得人浑身发冷。
像被用力丢进结冰湖里。厚厚湖面冰层隔绝空气,他怎都浮不出水面,眼看着自己点点沉下去
下雪。
下雪。
视野里是铺天盖地白色,他眼前片片雪花连结在起,变成张难以挣脱细密网。雪花凝结成冰,网被封起来,变成坚硬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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