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月看着段折锋。
片刻后,段折锋忽而展颜笑道:“今日忘做功课,小师兄,你借用。”
说罢,他不由分说,拽着江辞月就向房内走去。
江辞月声音很快又急促起来:“你……你功课归功课,不准碰腰带!”
“好,师兄。”
段折锋挑眉:“哦?”
江辞月说:“再给三天时间,就当是……就当是重温旧梦,你再做三天师弟。三天之后,随你怎样。”
段折锋手持酒盏,眸光深深望进江辞月眼眸深处,像是发现什,又像是单纯宠溺,只低低笑道:“小师兄这般求恳,莫说是师弟,就算是夫君也当得。”
“不准口出胡言。”江辞月站起身,肃容看着他道,“既然是门中师弟,就乖乖听话。”
“好。”段折锋于是正襟危坐,“师兄要做什?”
,又笑道:“这回不用逃课,也不用破戒,来喝酒便是。”
江辞月接过酒杯,饮而尽,说:“好。”他看就是不常喝酒,玉色面颊染星尘般柔红。
过阵,江辞月说:“倘若没有生、杀二剑,没有灵犀门,没有师尊。你师兄弟就做两个寻常求道者,晨钟暮鼓,朝生暮死,也没什不好。”
段折锋心想“这怕是不能”,世间非命之人本就罕见,何况是江辞月这般道心呢?想来不论如何都是逃不掉这劫。
但他没有说出口,只是忽然有兴致说道:“小师兄,你可知道,当年若是没有在井中相遇,你就得来段府拜会,带上你灵犀石,来找有缘之人……”
“那你这是在作甚?!”
“刚才骗你,师兄。”
江辞月沉思片刻:“……功课。”
“……啊?”
“做功课去。”江辞月无情道,“今日读《太上洞玄真经》篇,《渡厄经》篇,注释千字予。”
“……”
段折锋看着江辞月。
他说着,喝口酒,笑道:“后来,满池顽石都开花,你说有仙缘,让跟你走。不在意仙缘,却愿意相信你,于是什也没拿,就跟着你去经年,再没有回到人间。”
江辞月听他说若有介事,不由侧目看去。只见到许久未见小师弟袭黑衣,如披华光,正垂目看着盏中皎皎月轮,这幕何逊于满池灵犀花开?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这些年来,即便是最深沉最旖旎梦里,江辞月也再未见过这样温馨场景。
突然间,江辞月心中就有决意:“罢,你要做事,自知无法阻拦。但有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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