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影子落在他侧脸,和散落发丝在晦暗色调里融合,黑蒙蒙团,随着收回手点点撤回。
应该不会怎样,还是睡觉吧。
周自珩离开床边,手刚放到灯开关那儿,又想到黑暗里夏习清样子,顿顿,最后只关天花板顶灯,留下床头盏灯。
瞟眼背对着自己蜷缩着夏习清,周自珩放轻脚步走到沙发,录整晚节目早就累得半死,躺到沙发上没多久就睡着。
夏习清不知道自己躺多久,从周自珩躺下那刻起,他就直没有合眼,表情平静得仿佛月夜下海面。
是不是个身心健全成年人啊……
正在心里骂着周自珩不中用,突然又听到门被拉开声音,于是赶紧闭上眼。
又不走?夏习清在心里犯着嘀咕,这小孩儿怎回事,总是颠来倒去。
周自珩倒也不是不想走,他是真想走,可关键他出门就发现件重要事——他摸半天没找到自己酒店房卡。于是,刚准备啪下关上夏习清房门周自珩只能又悻悻地调回头来,心想是不是落这间房。
“哪儿去?该不是没带吧……”周自珩面找着,面小声地自言自语。
不犹豫地留下来照顾他。
可是偏偏是他避之不及夏习清。道德感极强小周同学都开始犹豫。
夏习清又发出声嘟囔,眉头微微皱起,整个人侧身蜷着,手依旧牢牢地抓着周自珩手。
有点心软。
不行,不能心软!
身后是周自珩替他留下灯,暖黄色光似乎穿透厚厚棉被,直直地打在他蝴蝶骨上。
计划永远只是计划。
他本来打算今天把周自珩掉上钩,就算不做到底,也总得做点什,反正都是男人,他还真不信自己撩不起周自珩火,二十岁小年轻,最经不起撩拨。
原本确是这计划。
可当周自珩替他留灯那刻,这些堆在胸口想法像是枚烟
夏习清心里头乐,真是绝,老天爷都帮着他泡男人。
找整整圈,周自珩也没找到自己房卡,心里估摸着自己肯定根本就没带,只能屁股坐在沙发上,丧气地看着躺在床上动不动夏习清。心里挣扎好久,最后还是放弃回酒店念头,他拍拍沙发,还算柔软。
凑合晚上得,反正以前拍戏多艰难环境都经历过,何况夏习清还发着烧,万真烧死,算谁责任啊。
乱七八糟想大堆,周自珩叹口气,去浴室草草洗漱,出来时候又走到床边看眼被他裹在被子里夏习清,他脸被头发半掩着,有种莫名脆弱感。
周自珩伸出手,想摸摸夏习清额头,但不知道为什,手悬在半空,又顿住。
反正就晚,看起来也不像是高烧,大男人应该不至于烧死,他已经仁至义尽。
给自己找好借口,周自珩狠心地掰开夏习清手,毫不拖泥带水地打开房门,走出去。
夏习清差点儿没给气死。
自己都这样暗示,就差借着酒劲儿摁住强吻,这个木头脑袋怎开不窍呢,难不成真是钢铁直男?他烦闷地睁开眼,盯着天花板。
明明都给他送上来,还给自己擦脸盖被子,结果呢,就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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