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啊,酒醒。”夏习清手指轻快地敲着前台大理石柜面,“如果自珩明早起来,麻烦你告诉他声,他衣服穿走。”
说完,夏习清两只手揣进口袋,下巴往立起衣领里缩缩,轻飘飘地扔下句,“好冷啊~”
就这堂堂正正、潇洒坦荡地离开酒店。
回到家夏习清哪儿也没去,在公寓里睡整整天,录个节目简直把他精力耗得干干净净,好几天都没缓过劲儿,终于恢复元气他背着画板准备去外面写生,刚走出门,就收到陈放电话。
陈放是跟夏习清起长大发小,直男个,几乎是被夏习清骗大,但交情直不错。
像是电影里动情经典场景。
直到他温热鼻息几乎要喷洒到夏习清脸上,唇与唇距离不过几毫米。他脸被光明暗所分割,面是床头灯弥散过来暖黄,面是原本就该属于深夜黑暗。
唇瓣快要触上瞬间,夏习清放弃,他站起来,有些烦躁地将手指插入到发间。
自己究竟是在做什?
小姑娘才干这种事儿,像个傻子。
·雾·弹,砰地声炸开,随即烟消云散。换些说不清道不明情绪代替那些欲念,重新堵在心口。
让人难受。
夏习清厌恶这种感受,他厌恶切令自己看起来不堪击感受。
辗转反复睡不着,夏习清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走到沙发边。周自珩个子太高,整个人姿势别扭地窝在沙发上,也没有盖被子。
像只寄人篱下大型犬。
“喂,习清啊。”
“哟,还记得呢。”夏习清用肩膀夹住手机,费劲儿地锁着门,这个公寓环境倒是不差,当初看中他就是因为是上个世纪建筑,很有艺术价值,花大价钱租下来,可很多设施事实上并不好使,每次锁时候都费劲,夏习清平时也不着家,懒得折腾,可现在他拒绝国外offer,回来基本就不准备再出去,总得正儿八经找个落脚地方。
正好接到陈放
抓抓头发,夏习清走到床边将被子拿到沙发边,把周自珩盖着那件灰绿色冲锋衣取下来,相当随便地将被子扔到他身上,明明都冷得缩起来,还真能撑。
点根烟,夏习清坐在另个沙发上,烟雾浸泡住他不算清醒大脑,化身成某种奇妙镇定剂。根烟抽完,他差不多也清醒,顺手抓起周自珩那件冲锋衣套在身上,离开酒店。
出电梯时候还在前台碰见那个扶着自己小哥,对方副黑人问号脸盯着他出电梯门,夏习清特地脱帽子,走到前台,双桃花眼完成漂亮弧度。
“谢谢你啊。”
“你……”小哥回过神,赶忙改口,“您……您不是喝醉在房间……那、那他……”
夏习清半蹲着,目光懒懒地扫在周自珩身上,这张几乎完全贴合自己审美脸,被他无数次在大脑里描摹,画在纸上。
周自珩睡得很沉,呼吸声平稳而缓慢,夏习清伸出根手指,当做画笔,指尖与皮肤隔着不到厘米距离,从他额头轻轻向下滑过,到立体眉骨,到高挺鼻梁,在到精致唇峰。
停下来。
手指缓缓地弯曲,夏习清偏过头,凑到他脸跟前,距离逐渐拉近。
拉近,再拉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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