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那双黑框眼镜下
眼睛都亮
几分，“
还要。”
夏习清也跟着笑起来，夺走他手里绿豆沙毫不留情地转过身，
“您小心点儿，这个脚不大稳。”周自珩半蹲下去，从裤兜里拿出
张纸巾叠几下，垫在那个低截木脚上，“好。”他抓着推车木脚晃晃，“这下就不会晃荡。”他抬头，正巧和不远处夏习清目光相撞，朝他露出个笑。
夏习清觉得自己简直热出幻觉。
感觉周自珩背后长出对儿发光翅膀。
这
好人，干嘛要跟自己厮混。
他也跟着走过去，看眼推车上不锈钢大保温桶和上头摆着切好水果，用武汉话对婆婆说，“婆婆，要杯绿豆冰沙，还要串荸荠。”
姿态侵占着别人，却没想到有天自己也会成为予取予求那个。
难舍难分时候，周自珩肚子忽然叫声，打破这种蜜糖样甜丝丝纠缠。
“这次是真饿吧。”夏习清笑着从他身上下来，瞟眼墙上挂着钟摆，“走，带你去吃东西。”
潮气仍旧没有蒸发，但暑热随着太阳消失散去大半，夜风吹在人身上温温。周自珩和夏习清肩并着肩下楼，之前团乱社区被万家灯火照亮，本就算不上宽阔马路牙子被大大小小摊位占领，临街卖衣服，卖花鸟鱼虫，奇奇怪怪各种小铺子，密密麻麻挤在长长条街上，用带着串串小灯泡绳子区分开彼此，也分享着彼此光。
“你没逛过夜市吧。”夏习清伸手将周自珩帽檐压得低些，周自珩顺手推下自己眼镜框，“没有，北京现在连个小脏摊儿都没。”
拿冰沙和荸荠串儿，夏习清离开摊位继续朝前走着，周自珩跟在后头，“也要吃。”
“你去买啊。”
“要吃你手上。”
夏习清猛地转身，周自珩个没刹住差点儿迎面撞个正着，连忙后退步，夏习清手里荸荠串上串五个削得干干净净荸荠，每个都白白嫩嫩圆咕噜嘟，他把冰凉绿豆冰沙塞到周自珩手上，“先别喝。”说着用手取下个小荸荠就要递到他手里，“吃吧，你们那儿应该不会把这个当水果吃。”
谁知周自珩直接低下头，就着夏习清手咬住那个荸荠，仰头送入口中，嚼两下，脆嫩清香，汁水甘甜。
“也是。整治市容市貌嘛。”夏习清拉着他走到人行道上，这里不是夜市主要行动区，不至于人贴人，他扯下自己口罩，提醒周自珩，“小心你手机，以前有三个手机都是在夜市上被偷走。”
周自珩笑下，把手自然而然地搭在夏习清身上。
“你不怕被人拍到啊。”
“拍呗。”周自珩搂得更紧，“明星逛夜市不是很接地气嘛。”刚说完，夏习清就感觉搭在自己肩上那只手拿开，他转头，看见周自珩身手迅速地扶住个差点栽倒小推车，抓着小推车推杆婆婆头发花白，连连跟他说着谢谢，“幸亏有你啊，不然今天这晚上都白搞，都没啊。”
周自珩听不太懂，只能笑着帮她推到固定摊位上，用普通话跟婆婆费劲地交流着，他个子太高，只能直弓着背，低头凑在婆婆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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