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团塞进去后，顾海宇鼻血堪堪止住，穆临星搓掉手上
鼻血，像溺水人抓浮木
样，牢牢抓住
奶奶干枯冰冷手。
他自认他内心已经足够强大，但原来是因为，生活还没有给他致命击。如果奶奶没有，他就什
也没有……不，没关系，如果真发生，
顾海宇深吸口气，把老人平放在地上，脱下外套垫高她脚，开始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
顾海宇只有丰富理论知识，可是却从未实践过，嘴默念着数字，下下地按压心脏，热得汗水挤进眼睛。按满三十下，低下头，正要人工呼吸，声从喉咙里滚出来怒吼在耳边响起。
“你在干什！！！”是穆临星声音。
不好，顾海宇心想，这画面很容易让人误会。
顾海宇转头，还没说话，被飞来脚踹歪在地。
女人：“你别跟着
！”
黄河远蹦蹦跶跶：“阿姨，帮你！”
女人：“……滚开！”
“哼，就不！”
顾海宇冲进穆临星家，只见老人躺在门边，右手捂着心口，左手指甲翻开，缝里有木屑，正大汗淋漓地呻吟着，家里片狼藉，好像进贼似。
盯着楼外细雨和松树看几分钟，忽拍拍顾海宇肩膀，“喂……”
顾海宇瞬间绷紧，警惕地变换握雨伞姿势，“什？”
“你看，有小松鼠。”黄河远指指雨中松树，“它在看们。卡哇伊～。”
顾海宇：“……”
顾海宇顿时觉得这个场景很滑稽，放松心情，正准备走，忽然听见开门声。
“奶奶！”穆临星跪在地上，无措地扶着老人肩膀，“奶奶，你怎？！”
“别碰她！”心肺复苏旦中断太久，之前就白按，顾海宇忍着被踹剧痛，快速推开穆临星，交叉起手，对着胸口均速有力地按下去。
随着他动作，鼻血也顺着人中往下滴滴答答地流——是被穆临星踹出来。
“艹。”顾海宇骂声，“快把血擦！纸巾揉成团，塞鼻子里。”
穆临星不知道下班回来怎会看见这样场景，但奶奶有心脏病，他也学过各种急救训练，他知道顾海宇在救她。
“黄河远！！！”顾海宇扒在门前吼，“别让这女跑！”
“fine！！！”黄河远声音从遥远地方传来。
顾海宇得到回应后，立马跪到老人旁边，老人脸色灰白，没声音，竟是休克。
顾海宇：“……”
顾海宇长期和内心,bao力倾向和血腥爱好抗争，实在忍不住时，他就去医院待着，靠着伤患血肉模糊伤口缓解内心渴望。久而久之，莫名得到许多医学知识。
小松鼠听见动静蹿没影，开门声后是高跟鞋踩地笃笃声，她走得很急，两三秒就到楼梯口，顾海宇和黄河远正左右地堵在楼道内。
女人大概四十几岁，身形极瘦，浓妆艳抹地挎着只黑包，见到他俩，脸上闪过惊恐之色。
“嗳，阿姨。”顾海宇笑笑，“刚才们敲门，你怎不给开？”
女人皱起眉头，疾言厉色起来，“快让开，有老人摔倒，要去接救护车！”
顾海宇闻言，三步并两步地往上冲，女人也快速往楼下跑，黄河远怔几秒，觉得不太对劲儿，也跟着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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