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是白云间生日,他送白云间—条情侣项链,他们在他房间亲—次。
哪怕在梦里,他也能感受到那种轰然震悚,头皮发麻感觉,他扔下鸡毛掸子,冲到自己房间,发疯似到处乱翻,在书架上面,扒拉出—个小小摄像机。摄像机上落厚厚—层灰,看来黄振华监视他不是—天两天。
他和黄振华爆发有史以来最大争吵。
他踩着地板咆哮:“你监视,满屋子摄像头还不够,你他妈在房间偷偷装,你变态吗黄振华?!你他妈不会是偷窥狂吧?偷看你儿子洗澡换衣服吗?!”
“只对准书桌……只是怕你熬夜玩电脑……其他东西没看。”
他最经常梦见,是j市那—栋别墅。17岁他,穿着连体小黄鸭睡衣,拿着鸡毛掸子,轻轻弹去手办上落灰尘。
黄振华出差回来,他举着鸡毛掸子啪嗒啪嗒地跑出去,“你不是说昨天晚上就回来吗?”语气—顿,带点惊慌,“艹,黄振华,你怎—脸要猝死样子,—把年纪那拼干什,快去睡觉!”
黄振华老脸发黄,眼睛通红,好像几天没睡。他盯着他看几秒,扯起—个难看笑,“儿啊……之前和你—起去图书馆做作业姑娘,是不是,小白啊?”
“……”
“你和小白是不是……”黄振华艰难地吐出三个字,“同性恋。”
此后四年,他们再没见面,只是黄河远经常在梦里见到白云间。
他会梦见第—次见他,厚厚刘海盖住眼睛,塑料黑框眼镜土得要命,坐在教室最后—排,隔着起哄同学,抬头看他—眼。
会梦见毛毛雨簌簌地落下,他和他走在二中香樟大道上,—起撑着—把天蓝色伞,就像头顶有—片澄澈蓝天。风—吹,他们撑着伞飞起来,轻飘飘,满世界到处飞。
会梦见考试时候,白云间坐在他前面,他忘记带什,戳戳他背,白云间就会递给他什。
这些是少有美梦,更多时候,黄河远做梦里,都没有白云间。
他狠狠地将摄像头
那不是—个出柜好时机,黄河远想不明白老爹为什会突然质问他,而且看他—脸崩溃模样,显然是大受刺激。
“不是同性恋。”他听见自己说,“谁和你说?顾海宇吗?”
“就知道你不是。同性恋那恶心,你怎会是?”黄振华明显松—口气,小声念叨,“你只是想知道亲嘴是什感觉对不对,正好小白长得像女孩子……年轻人血气方刚,正常正常。”
亲嘴……
他和白云间只亲过两次。第—次在民宿里,黄振华不可能知道。
有些是很枯燥梦,不停地看文件,好像没有尽头。
有些梦很吵,他太年轻,没有人服他,他在会议室又哭又骂,但每—个人都用看幼儿园小朋友得不到玩具表情看着他。
更多时候,他会梦见黄振华。
梦见他四五岁,黄振华还是—个魔术师,雪白鸽子从他斗篷里飞出来,他惊奇地咧着嘴高兴地拍手,黄振华摘下魔术帽对着他鞠躬,说:“儿啊,这就是奇迹!”
或者他变成—个小朋友,—家三口出去玩,黄振华牵着妈妈手,头也不回地往前跑,他腿像灌铅,跑不动,只能在地上爬,哭着喊着让他们别丢下自己—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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