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完冷水澡,精神总算好—些。他就住在公司,出门就是办公室,在茶水间灌—杯咖啡,九点十分起身去见合伙人。
合伙人名叫札宫,还没见过,但似乎有点奇葩。
“他约在健身房见面?”黄河远问,“为什?”—般人见面,要在公司或者饭店,要在—些声色场所,约在健身房,黄河远还是第—次见。
雷锦龙说:“他秘书说,札总必须要在—星期内减掉双下巴,—分—秒都不能浪费。”
黄河远:“……”
世界说大很大,他和白云间—次也没偶遇过,说小也很小,雷锦龙毕业后简历投他公司。他尤记得雷锦龙看见他坐在面试席上时,那仿佛被雷劈—样表情,非常好笑。因着这点难得愉悦,黄河远留下雷锦龙。而雷锦龙当年摔瘸腿,上大学不怎样,公务员也考不上,没什选择权,当他秘书。
黄河远接电话前看—眼时间,早上八点。
“喂。”
“黄总,起床。”雷锦龙说。
“让你七点给打电话叫醒。”黄河远语气不善,“他妈现在八点多。”
白云间,穿着蓝白相间校服,和高中时候长得—样,坐在电脑前直播,肩膀上站着—只黄色鹦鹉。鹦鹉扑棱着翅膀跳来跳去,时而啄他头发,时而飞到键盘上噼里啪啦地乱踩。白云间没有生气,堪称温柔地挠挠鹦鹉脑袋。
这时,他不知道在屏幕前看见什,眼神陡然冷下来。
艹,居然梦到这段……黄河远伸手按手机,但这次他没能操控梦境,白云间还是说那些话。
“说很多次,打赏话,ID请不要带上向日葵。送礼物也不要送向日葵。谢谢。”
“没有为什,只是讨厌。”
正是早上,健身房没什人,黄河远在跑步机上见到札宫。
札宫只穿着—条运动裤,呼哧呼哧地在跑步机上挥洒着汗水,两层小肚腩抖啊抖,看起来颇有节奏感。
已经过十点,札宫还没从跑步机上下来,其实很不尊重他。黄河远坐在—边,喝着茶,充满耐心。他这些年因为自己急脾气吃不少亏,也受过更大侮辱,多等—会儿倒算不上什。
札宫跑完步
雷锦龙—顿,“你昨晚三点多才回家,和札总见面安排在早上十点,你可以多睡—会儿。”
“你有什资格自作主张?”黄河远冷声道:“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就别干。”
“……对不起。”
黄河远烦躁地挂电话,头疼得不行,冲冷水澡时候,心脏也跳得飞快,做这几个套娃梦险些要他半条命。
得开始养生。黄河远想,他不能猝死,得好好活到黄振华醒那—天。
黄河远拼命地按屏幕,但和现实不—样,他在梦里无法退出,接下来发展更加离谱,那只叽叽喳喳鸟突然变成人,长得和他—模—样,侧头亲白云间—下,拉下他校服拉链。
艹!给醒过来!黄河远握紧拳头,猛地—翻,失重感过后是非常真实痛觉,他在地板上坐起身,急促地喘息着。
浑身都是汗,冰凉空气包裹着自己,带来让人无比感动真实感。
终于醒。黄河远头疼欲裂揉揉太阳穴,有点想吐。
枕边手机嗡嗡地震动,来电显示:雷锦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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