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垣轻轻皱皱鼻子,只觉好像嗅到股熟悉香味。那气味清冽,又隐约带有草木气息,跟寺庙里供奉香丸十分相似。
果然,虎伏向荷包里取出来个小香丸,放到他鼻子底下。
祁垣深吸口气,顿觉得舒服些,好奇地问:“你这东西打哪来?”
虎伏道:“奴婢前几天跟夫人去松林寺上香时候,正巧看见个和尚在丢这个,就跟他要点。”说着,见祁垣面色似乎好些,顿时惊奇道,“这个还挺管用啊!”
祁垣点点头,又把香丸凑到鼻子下细闻,仔细分辨下。
虎伏着急起来,低头在行李中阵乱翻,半天又捧出本《齐物论》,递到祁垣面前道:“少爷要看会儿书吧?”
祁垣才好点,睁眼看眼前密密麻麻小字,差点又要吐出来,忍不住叫道:“都这样还看书?”
虎伏纳闷:“少爷以前不是说,身体不适时,只要大声诵读诗文经书,等读出身汗就好吗?”
祁垣被骇得双目瞪圆,心想这是什变态?
虎伏歪着头问:“少爷要不要试试老法子?”
自从游骥讲过国子监里各种规矩和骇人听闻传说之后,祁垣梦魇就被吓好。
他时间不知道自己这次活过来是福是祸,想自己又没什选择余地,只得低头认命,继续装才子。
幸好那游骥也不是个爱学,很快俩人玩到块,吃喝杂耍说起来头头是道,务实读书是点儿没提。
两天时间眨眼而过,第三天上午,他们船终于抵达潞河驿。
潞河驿便是通州驿,通州往北河道浅滩较多,时常淤堵,朝廷为保粮运只许漕船通行。所以其他人都要在通州下船,改为陆路进京。
虎伏也乐滋滋地凑在荷包上使劲闻几口:“这个真好闻,不过看那松林寺香客也不多啊,那和尚怎这奢侈,好好香丸就不要。”
祁垣好笑道:“你当那和尚不心疼啊,这里面用可都是好东西。只不过供养佛祖香丸忌讳掺入甲香、麝香、紫香这些,这里面有点麝香味道,估计是有人弄差。”
他从小便在香药铺子里玩,耳濡目染,对制香品香早已精通,说起来头头是道。
虎伏直佩服少爷饱览群书,也不觉得意外,只是担忧道:“
“不用。”祁垣闭上眼。
虎伏担心道:“少爷不是晕车吗!”
“不止,”祁垣欲哭无泪道,“少爷也晕字。”
他死活不看。虎伏只得把小书放回去,又在包袱里摸摸索索。
祁垣半死不活地靠在边看着,心想这才子还有什特殊癖好不成?等会,却见那小丫鬟摸索出个半旧绸布荷包,上面绣着含笑花,针脚齐整,口部用丝带紧紧系着。
游骥家下船便被人接走。伯府却没人来接,只得周嬷嬷跑去寻两辆骡子大车来。
祁垣跟婢女虎伏带着行李坐辆,彭氏跟女儿以及周嬷嬷辆,装好车后,行人便马不停蹄地往京城赶。
可怜祁垣从小坐惯轿子,被这大骡子车颠得头晕目眩,说不出恶心难受来。
虎伏见他皱着张小脸,忙往他身后垫个软垫,又拿出个腹部鼓圆,细长颈茶瓶喂他喝水。
祁垣喝口下去,被车子颠,又扒着车沿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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