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明白,也不揭穿,在这船上吃点东西,喝点镇江香醋,便舒舒服服去船舱睡觉去。
这觉不知不觉睡到天黑,祁垣再次睁眼,却听到外面吵嚷片。
他连忙翻身起来,钻出船舱,就见这艘民船不知何故停在水面上,天色漆黑,四周有巨物影影绰绰,祁垣再看,竟是数艘官船把他们围在正中间。
他心里砰砰直跳,心里立刻明白这是有人来抓自己,转身就要跳水逃逸。
只是那船上官兵显然早有准备,远处有人点火,又有俩人从旁边船上“嗖嗖”跳下,就地滚,正好落在祁垣两侧,左右把他反绑起来,往他嘴里塞块破布。
祁垣怕他有诈,很警惕地看着船主。
船主苦笑道:“不瞒举人老爷,小人主要是想让老爷在船上坐镇。”
原来这运河沿途数道税关,不管是商船还是民船,只要运送货物,都要交税。层层盘剥下来,不少小本买卖基本无利可图。但若同船有官宦或者举人,这税钱便可以免掉。
祁垣听得愣愣,想还不是举人,便跟那船家说。船家却道,现在沿途盘查不严,他们本就是民船,船上也都是些书本文集,到时候税钞关看祁垣这身装扮,多半会直接放行。
祁垣没想到还有这等好事,悄悄去别处打听,果然如此,便喜滋滋地应那船家,安心搬去船舱歇下。
驸马胡同停车子比他昨天要那个要大,车厢精致,里面还铺着软垫。车夫也换人,驾车驴子也换成马。
祁垣有些疑惑,小跑过去,先问车夫:“是去通州吧?”
车夫使劲点点头。
祁垣又道:“定钱昨天给,半路再跟要银子肯定是不成!”
车夫伸手比划半天,看他不解,又点点头。
祁垣急地呜呜出声,剧烈挣扎,那俩侍卫人高马大,提小鸡样捏着他后脖子,把他压制地死死。
那船家早都吓呆,缓缓将船驶向渡口。俩侍卫路提着祁垣,带去馆驿胡同,
那船家自然感激不迭。
祁垣问:“这路几个税关?能替你省多少银子?”
船家道:“实不相瞒,小人船上带些顺天府时文子集,也不值什钱,但这书本吃重,那些税棍又难缠很,万半途扣下就麻烦。”
祁垣心道,自己上船时候就闻出这船上肯定装香料。这人不去南方香市交易,反而从京中往回带,多半是运货入京,不肯空船而归,所以买些香药回去,能比别处还便宜,多半是何家垄断那些。
至于时文子集之类,多半是伪装。
祁垣这才发现原来这是个哑巴,估计是昨天那人起不来,所以让哑巴来赶车。又怕自己不满意,因此换个布置好些,算是补偿。
他放下心来,爬上车,把包袱牢牢地抱在怀里。车夫见他坐稳,这才跳上车辕,扬鞭催马跑起来。
崇文门那已经有排队外出行人,守门侍卫正在盘查路引。到他们这,马车却没被拦下,车夫驾车路疾行,直奔通州而去。
不到中午,祁垣便到通州驿码头。
他也不敢逗留,沿途问去,开往扬州客船却要客满,要要价奇高,最后倒是有艘去镇江民船,途径扬州,不仅少要他船费,还肯免费管他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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