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氏听他这说,倒也不好奇,点点头:“人回来就好。个妇道人家,倒也不爱听那些。”
她转忧为笑,见祁垣面露疲态,虽有满腹话也只忍住,只让祁垣回院中休息
车夫看他晕车,尽量赶地四平八稳。等到中午,行人进崇文门。
徐瑨让车夫直接去忠远伯胡同,又告诉祁垣明天记得跟自己块去祭酒府上拜谒。至于罗指挥那里,如有需要,自然会着人来提他问话。
祁垣呆坐路,脑子清明不少,于是下车朝他深深拜。
大白马轻轻打着响鼻,徐瑨在马上冲他微微颔首,再没说话,转身便去。
伯府里,彭氏和云岚早已经得信,不知道去后门看过多少次。
那是多少银子都解决不事情。
自己占着祁垣身体,总要先想办法护这个妹妹周全。
少年觉扬州梦,分落天涯作孤星。
念也重重,怨也重重。
祁垣闭着眼缩到床里,偷偷哭会儿想会儿,直到半夜,才渐渐睡去。
:“不走。”
徐瑨疑惑,只“嗯”声。
祁垣却不知道怎,瘪瘪嘴,又“哇”声哭出来。这次却跟受多大委屈似,眼里掉不完泪,鼻涕横流,喘气不迭。
徐瑨比那军卒还懵,在旁递帕子。祁垣把帕子用完,又捉着他袖子抹脸,这样哭两刻钟,好歹抽抽搭搭地止住。徐瑨看眼脏掉袖子,小心缩起手。
“不走。”祁垣红着两只眼,又对徐瑨重复道,“明天跟你回京。”
祁垣下车进门,见那母女俩相扶而出,倒地便拜。
彭氏眼里先泛泪花,扶着他起来,先细细地上下看,心疼道:“怎瘦这许多?眼睛如何红肿成这样?”
祁垣低着头,轻声道:“路上风沙太多,迷眼揉。”
彭氏这才唏嘘起来:“那日太傅着人来问,为何你没去国子监,为娘可真被唬跳。幸好后来有人来送信,说你在帮着兵马司破案,暂时不能抽身……儿好好,怎跟那兵马司扯上干系?”
祁垣知道这是徐瑨做事周全,便含糊着说:“凑巧罢,兵马司案子还没结,儿子不便往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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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徐瑨便让人叫辆马车,祁垣拿自己包袱坐车,他跟那俩军卒各自骑马,跟在车后。
这车却比驸马那辆还好,前头两头大马并驾而驱,车厢是好木所做,刷清油,里面铺着厚厚褥子软垫,旁边还放着熏香炉。
祁垣肿着眼睛,坐在车厢里朝外看。
道路两旁已经变模样,他才重生回来时二月春寒,两侧草木枯黄,尚未转绿,如今进入三月,却只见草长莺飞,草木抽枝换芽,俨然副冬去春来新景象。
徐瑨道:“好。”
“今晚能不能跟你睡?”祁垣眼巴巴地望着他,“你讲那多,害怕。万水鬼来找,你个头大,在外面给挡挡。”
徐瑨听这话又幼稚又好笑,只点头:“行。”
祁垣放下心,歉意地看眼他衣服,自己爬床上睡觉去。他不知道自己今天这样回来,将来会不会后悔,实际上他现在就后悔,他好想回家。
但他想回又不能回。先不说这路能否平安回去,单是云岚那事,自己就不可能心安理得地看它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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