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鸿那天说已经找方成和代笔,方成和管自己管严,对阮鸿却没什要求。这样话,自己找谁呢……
“徐公子?”祁垣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选,只得眼巴巴地看向徐瑨。
徐瑨“嗯”声,问他:“怎?”
“怕打雷。”
徐瑨“唔”声,安慰他:“今天不行,明天你再跟祭酒请假,回去住天。”
祁垣心里想是扬州那个家,徐瑨显然误会。不过请假还是要请,他还要回去干活挣钱。
祁垣松开手,点点头。
俩人轮流沐浴,又换干燥衣服。徐瑨煮姜汤,俩人各自喝碗,坐在自己床上发汗,顺道等头发晾干。
徐瑨心里还想着方成和事情。
这路再无任何阻拦,徐瑨把马牵去马房,嘱咐那边工役好好照顾,随后才跟祁垣块跑回号房。
号房里已经安置个小炉子,上面煮着热水。
祁垣已经木愣愣地站在门口,看着脚底下汪出滩水渍,好半天没能缓过神。
徐瑨听到身后没动静,转过身正要看他怎,就见祁垣突然抬头,伸手扑过来。
徐瑨被吓地接连后退两步。
…
手中雨伞跌落在地上,那道亮光笔直杀来,眼看着要到跟前,祁垣却觉胳膊紧,整个人被人提起来。
身后不知何时竟来数十位军卒,披盔戴甲。徐瑨把攥住他胳膊,竟直接将人提到自己马背上。
红鬃马打个响鼻,那道亮光骤然而止,街面被照亮如白昼。
祁垣惊慌地回头。只见身后徐瑨脸上满是雨水,从鼻梁到下巴线条刀刻般,喉结也更明显。
那种图,在他看来是极其私密,跟床笫之欢,房中之事并无差别。方成和为人如何他不清楚,但阮鸿却是有些风流根骨。徐瑨在大理寺初次接触道娈童之事时候,便是跟阮鸿解内情。只不过阮鸿说还要露骨些,偶尔还爱点评别人坐姿走势,来看哪些是平日里承欢。
如今他却如此对待方成和……
徐瑨暗暗懊悔,不知道这事是不是跟自己不肯换号房有关。
他这边想着那俩人,旁边祁垣却也在琢磨。
明天请假,后天回来,大后天就考试……自己肯定是不会答,只能指望阮鸿去偷题。
祁垣却动作更快些,伸手搂住他脖子,把脸埋在他胸膛上,蹭蹭,又哇哇大哭起来。
“差点……差点死……”祁垣哭地抽抽,又委屈又感动道,“你怎……怎去……”
徐瑨犹豫下,轻轻拍拍他后背,解释道:“只是去看看。”
俩人身上都被雨水淋透,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祁垣也回过神,渐渐止住哭声,小声道:“想回家……”
徐瑨看他眼,随后对旁边人拱手道:“多谢罗兄相助!”
祁垣这才发现旁边竟然是东城兵马司指挥罗仪。
罗仪也看眼祁垣,目光里带着明显不满和审视,随后才对徐瑨道:“没什,兄弟们先回,改日块喝酒。”
说完掉转马头,直奔北边而去,那十几个兵卒随即拍马赶上,动作利落,很是默契。
雨势愈大,徐瑨不再说话,手揽住祁垣防止他掉下去,另只手攥住缰绳,轻轻扯,红鬃马便轻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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