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瑨看他神情激愤,怕其他人听去这些话,只得匆匆喊他离开。
祁垣余光瞅见那俩人亲亲密密地凑块说悄悄话,很有些不服气,等看俩人走远,撇撇嘴,忽然就觉得没什意思,把小弓撇:“不练不练!”
阮鸿道:“这才来多大会儿,还没练呢你就走!”
他挺乐意教祁垣,这会儿没过瘾,便拉着人不放,又把祁垣拽回来,硬把弓塞给他:“你再试试,名师出高徒,保准你跟学个百步穿杨出来。”
祁垣臂力不行,但没别地方可以去,也没别人能起玩,之后几天只得继续跟着阮鸿练射箭。然而他
徐瑨迟疑下,问他:“你似乎不喜欢慎之兄?”
他本来想问任彦是不是不喜欢祁垣,但话到嘴边,又觉得祁垣名字有些烫口,不知道该用何种口气念出来合适。
任彦没察觉到他不自在,只哼道:“纨绔不饿死,儒冠多误身,国子监里便是这种滥竽充数多,才会学风每况愈下。”
任彦随母改嫁之前吃过不少苦,所以对这些纨绔子弟很是看不惯。国公爷便喜欢他刚直耿介,几次留他在徐府生活,为他延请名师。
徐瑨也对国子监风气颇有微词,但他并不觉得阮鸿和祁垣令人讨厌,所以便闭嘴不言。
跟课业成绩好来往。
祁垣不服气,哼声道:“有什不起,没方大哥厉害。”
阮鸿道:“就是,比他有才多。”
方成和写文章厉害,背诗作词厉害,画画更是厉害。俩人越想越觉得与有荣焉,这下也不屑往那边去,自己选块地方玩起来。
阮鸿虽然学业不行,但正经练过几年射箭,先给祁垣露两招,竟是百发百中。祁垣是打心眼里羡慕,在旁不住吹捧他。阮鸿乐,干脆把他拉过来,手把手地教他如何挽弓。
任彦看他不说话,哼道:“子敬兄大概还不知道外面纳粟监生事情。据说外面入监资格已经从八百两银子炒到两千两,也就是谁能出得起两千两,即便目不识丁,也随时可进入监中学习。将来熬出资历,再外放做官,封妻荫子,可不可笑!”
徐瑨道:“纳粟之事怕是因为今年大旱,国库空虚。”
“只要是岁荒、边境、大兴土木,朝廷便要开例监或者干脆卖官鬻爵吗?”任彦冷笑,“那可真是懂得走捷径!”
“文英……”徐瑨凛,忙喝住他,低声劝道,“在监中莫要谈论朝政。”
任彦面皮微微发白,抿着嘴忿忿地转开脸。
徐瑨早就看到他俩过来,心里还紧张半天。谁想转头功夫,那俩人竟然招呼都没打就去别处。
他忍不住抬头去看,便见祁垣手里拿把小梢弓,身形站笔直。阮鸿在他身后,手握着他手腕,另只去拍他后臂,似乎在教他如何发力。
祁垣兴奋小脸微红,嘴巴微微张着,眼睛还眯起来。这般拿腔作势地摆半天,终于卯足劲儿使劲拉。只是那箭矢并没有破空而去,而是在众人目光中,晃晃悠悠,落在两步之外。
祁垣愣,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眼手里小梢弓。徐瑨正想他会不会羞恼,便见那边俩人同时爆发出阵大笑,竟然就这样笑成团。
任彦直看着那边样子,见状冷哼道:“可真是臭味相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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