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垣被气个够呛,张张嘴,就见旁边黑脸丫头弯腰,随后手里却是多条九节鞭出来。
祁垣:“……”
黑脸丫头言不发地看向祁垣,祁垣愣下,迟疑地点下头。
那掌柜看这丫头抽鞭子,脸色变,正要大声喊人,便见眼前光影闪,随后破空声至,耳边突然炸开声脆响。
祁垣眼见那鞭子贴着老掌柜耳边甩过去,如劈剑般,竟将后面药柜甩出来条厉痕,不由吓地抖抖,转身就抱住旁边小厮胳膊。
祁垣这次拿文书地契,有底气很,张口便喊:“掌柜在哪儿?”
“您哪儿位?”掌柜地觑他眼。
祁垣抬眉:“是你们家少爷!”
“是您啊,”掌柜却道,“来给们结钱吗?”
祁垣刚开始还以为这掌柜不认识自己,这下听,明白,这老家伙早就知道自己是谁。
被以同僚犯事为由,降职到桂阳做州同知。彭氏哥哥,当年做几年翰林编修,理应再进步,却被外放为延平通判。
京官和外官有天壤之别,好在这俩人都是忠心爱民之人,这几年在地方上做不错,考绩也十分优秀。
今天这些会功夫丫鬟小厮,便是他舅舅这几年找人训出来可靠护卫。
祁垣不觉大喜,忙把徐瑨安慰他话也跟彭氏说。
“如今,们也没什能做,就等着这刀往下落。”彭氏欣慰地看着祁垣,又有些心疼地摸摸他细嫩脸,“到时候他们来拷人,为娘先去。是个妇人,他们不好随便用刑。”
那小厮愣,随后好笑地拍拍他。
“账本。”小丫头利索收鞭,面无表情地朝前指,“还是耳朵?”
“结钱?”祁垣不愿跟他啰嗦,“行啊,先把账本拿出来给看看。”
“这铺子就是个赔钱货,这两年伙计都跑光。若不是看在老夫人面上,也早走。”掌柜阴阳怪气起来,“少爷您是整日玉食锦衣伺候着,哪懂买卖上事情,现在张口就要看账本?”
祁垣心里冷笑,他就读书虽不行,但算账可是商户人家吃饭本事,齐家再没出息子孙辈,也没有个不会算账。
“少啰嗦。”祁垣皱下眉,“你给不给?”
掌柜看他神色凌厉起来,眼睛眯眯,竟然有恃无恐道:“你先给结工钱再说。”
“到时候再说。”祁垣忙打断,安慰她道,“还没到那天呢,们该吃吃该喝喝。”
“好。”彭氏应声,又笑笑,“听你。”
祁垣陪她说半天话,又拿那铺子文书地契,出门时,却见院子里跪地恶奴都不见。他不知道是彭氏狠心回儿,还是那几个新来打手清理,心里暗暗哼声,回到自己小院。
虎伏回来,小院里便热闹起来。祁垣这下有帮手,指挥着大家把那芙蕖香从地下挖出来。安排虎伏带着人去送香丸,他自己则点新来三个人,径直去那家药铺子。
铺子里依旧冷冷清清,掌柜耷拉着眼皮,见他进来也没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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