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帖后面是足足两页礼物单子,上面写着明日早,于晚烟楼设宴,拜会祁公子。
祁垣看看拜帖,又看看方成和,心里堵不得。他说什没想到,自
“民间自救?”祁垣冷笑声,“几十万赈灾款!你当们家钱捡来不成?”
方成和皱眉,满脸莫名其妙:“你们家?”
祁垣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如今身份还是伯府秀才,只得张张嘴,硬生生把火气压下去。
“香户利润没有你想那高。几十万银子,靠这些香户根本付不起。”祁垣道,“五两瓶蔷薇水,三两银子合香丸,这都只是京城价格。京中合香太少,从江南运来,运河之上便要经过层层钞关,每处钞关都要交税,崇文门又是层,几钱银子香丸倒京中能翻十倍,你当这钱是入商户腰包吗?”
方成和头次被祁垣大吼,不由愣:“本朝税制,三十而取,十倍价格如何不赚?”
着是冲万家、穆家和齐家去吗!
祁垣脑子里嗡声片,连郑冕话也听不进去,赈灾之事他自然关心,别说齐府,便是他自己这个小铺子,若灾民需要,他把钱全捐出去都愿意。可自己捐钱和朝廷要钱,怎可能样?几个香户钱对灾民而言不过是杯水车薪,而扬州知府正对齐家不满,此旨下,岂不是擎等着对方生吞活剐!
疯!方成和定是疯!
祁垣简直要气炸,脚踢翻身后椅子,不等郑冕离开,便大叫着让小厮去找,把方成和现在就找回来。
方成和才从太傅府出来,就见外面候着铺子里小厮。
“三十而取?”祁垣冷笑起来,“你大可去通州驿码头问问。”
方成和:“……”
“江南香户全靠广开店铺,薄利多销。若不是本朝香事盛行,香户撑死不过是中贾之列。”祁垣道,“你放着真正巨富巨贾不管,张口却拿他们开刀!”
俩人正吵着,就听门外有小厮报。祁垣气得直哆嗦,挥手让人进来,却是婉君身边小丫鬟,送来封拜帖。
祁垣打开,果然看到扬州齐府管家字迹。原来昨天中午,管家船只便抵达通州驿,今天早上,连人带物,雇五辆马车块入京,如今已经在会馆歇下。
祁垣平时极为依赖这俩小厮,这会儿让人着急忙慌寻地来自己,方成和还以为是铺子出事,拔腿便往回跑,等匆匆赶到,却见铺面已关,祁垣坐在后院凉亭里,满面寒霜怒视着他。凉亭地上满是茶碗茶杯鹅碎片,郑冕脸不知所措远远站着,见他回来,脸上写满求救二字。
“是跟方兄道喜……”郑冕这话说十分忐忑,不住拿眼看祁垣,随后将刚刚事情飞快讲遍。
“……逢舟大约,大约是跟方兄有些误会?”郑冕小声道,“刚刚这茶碗茶杯,都摔过四五轮……”
方成和愣下,隐约猜到问题在哪,但心里又想不明白。
“你是在生气让香户捐银子?”方成和迟疑下,在祁垣对面坐下,解释道:“本次斗香大会,各地商户,往来京城大大小小也有上百家。这里面不乏富商巨贾,尤其是江浙带,香商都是世家大族。此次赈灾,朝廷迟迟不发赈灾银两,只能靠民间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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