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垣都不知道自己还
陈管家脸色十分难看,眉头紧紧皱到块。
祁垣看他这样,心里反而踏实些。齐府虽是扬州富,但因为没有在朝为官族人撑腰,所以这些年并非顺风顺水。老管家是经历过事,祁垣原本担心管家防备自己,处处避嫌,遇事也强装镇定,那样自己有心也无处使力。
现在看来,老管家没有拿自己当外人。
“捐银好说,”许久后,陈管家思索道,“江南洪涝之时,山东也是捐过粮,如今那边有难,们捐银也是应当。只是,这个银子怎个捐法,捐多少,不大好办。现在寄信回去,哪怕是找专人快船,来回最快也要十日。若是途中遇到逆风,又或无法行船,更是要拖延。”
祁垣点头:“也是担心如此。所以想找老先生商量,早有个对策。”
说话家俩人到处草棚下,祁垣往里看,顿时傻眼。
草棚下面,赫然用毡布盖着个巨大木床!木床里便是碾槽!
这大碾槽是用来粉碎香料,祁垣找许多日,连通州都去过,愣是没看到这种东西,所以这些天直手作,手心都磨起泡。他惊地说不出话来,奔过去摸摸,再看旁边,连粗细矬刀、捣臼、筛子之类精细工具都有。
祁垣简直激动地想哭,他把香铺旁边院子租下来,如今两间作坊已经修好,却迟迟没找到合适工具。现在简直是瞌睡便有人送枕头,这些大家伙往院子里放,只需几个打下手,铺子随时可以铺满货!待要作坊运转起来,别说这个铺子,再来五个六个,也绰绰有余。
祁垣红着眼,跟闻着肉味恶狗似,绕着木床圈圈转,恨不得立刻就拉回去。
陈管家嗯声:“再者,祁公子或有不知,扬州知府与家老爷不甚和睦,所以……”
“听伯修兄说起过,”祁垣正纳闷这个,“是因为伯修兄落水事吗?扬州不是还有个周同知?”
陈管家摇摇头:“今年吏部大考,周老爷已经使银子,约莫明年便要升调为京官。至于知府大人……实不相瞒,知府曾想将女儿下嫁给家小少爷,所以遣官媒,来寻老爷……”
祁垣:“!!!”
知府女儿?知府女儿最小都要比自己大五六岁!这什秦晋之好?分明是看上他们齐府银子!
老管家看着好笑,解释道:“正巧老铺子里有套用下来,小少爷跟老爷商量,便给祁公子带过来。至于这买料去处,常来京城香户倒认识个,是本家,叫陈元吉,广东番禺县人,十分忠厚老实。老头子已经写信去,待他来日入京之后,自会来拜见祁公子。”
祁垣话都不会说,只个劲地“谢”个不停。
二人看完货,婉君已经摆好酒,陈管家却推却番,就要回去。祁垣知道他主意很正,犹豫下,把老管家叫到旁处,将朝廷要让参加斗香盛会商户捐银之事告诉管家。
陈管家听到这话脸色微微变。
“如今往扬州递消息,最快几日能到?”祁垣昨天已经震惊过,这会儿反倒沉静下来,“估计太子临时领命,也要筹划番才好办,但也不会等到斗香结束,那样大家都跑……最多,最多也就三五日功夫,容们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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