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垣心中终于松口气,又忍不住好奇,徐瑨是怎识破?
他自己瞎想番,却不知徐瑨此时却并未在国公府上。
元昭帝病倒当日,他便直接去东宫。这天太子虽在元昭帝身边,但朝中有成年皇子不得夜宿宫中规定,所以他仍需在宫门落锁之前回府。
徐瑨便在东书
“回来。”祁卓却又把他叫回去,问,“听说你与国公府徐子敬关系不错?”
祁垣回过神,见祁卓双目矍铄,不由担心他是不是听说什。
“是,子敬兄他……”祁垣道,“他跟方师兄都帮许多忙。”
“如此,你过来写个帖子。”祁卓改主意,让人去祁垣房里取现成拜帖过来,让祁垣在上面填两句,约徐瑨有空过来,又要事面议。
祁垣写完,待墨稍稍晾干,祁卓便派人给国公府送出去。
下句却死活想不出来。
祁卓等会儿,眉头就是皱。他虽文质彬彬,但在军中两年,身上自有股威压之气。
祁垣缩缩脖子,心虚地觑着他。
祁卓又问:“策论可学?”
祁垣:“学……学点。”
?
听祁卓口气,这种对话大概以前经常发生。祁垣又不懂,只能含糊着应付:“五十万,这多人吗?长途跋涉累?”
“当然没有五十万,大约不到二十万。”祁卓点点桌子,“没问你这个,远征之兵哪次不是疲乏不堪,只问你战略之法,你可明白?”
祁垣顿时个脑袋两个大,犹犹豫豫道:“不明白。”
祁卓:“……”
祁垣心中打鼓,祁卓这做派,显然是要观察考验徐瑨番。自己刚刚刻意提方成和,也不见他多问句,莫非是他听说什?知道自己跟徐瑨关系不般?
祁垣平时跟徐瑨虽没什逾矩之举,但俩人时常同宿同寝,那种亲密感觉是掩饰不住,旁观者看便知。
现在只能希望徐瑨能看出其中破绽——他平时跟徐瑨往来,都是直接上门去找,再不济找个小厮同传,从未写过拜帖,走过这正经程序。徐瑨向机敏,或许能从中猜到点什。
然而这点希望太渺然,祁垣也不敢确定。
他写完帖子,便被祁卓留在书房看书。祁卓自顾自地摆弄沙盘,祁垣心不在焉翻书,直到日落西山,也不见徐瑨来访。
祁卓问:“汉元优游于儒术,盛业竟衰;光武责课于公卿,峻政非美,所为何故?”
祁垣:“为……为……”
祁卓站定在他面前,跟在扬州时那些夫子先生样。祁垣脑门冒汗,心里打鼓,干脆耷拉下脑袋,心想骂顿算。
祁卓却没骂他,见他真什都答不出,皱着眉道:“算。”说罢摆摆手。
祁垣眼睛亮,拔腿就往外去。
祁垣怕被责怪,忙喂自己申辩:“落水之后,原来学东西都不记得。”
祁卓却问:“你二月落水,三月份就进国子监,如今也有半年之多。这半年你都学些什?”
祁垣:“……四、四书。别也学点。”
祁卓缓缓点头,看着他问:“子曰,诵诗三百,授之以政,不达;使于四方,不能专对;虽多,亦奚以为?你只需破题即可。”
祁垣听着耳熟,绞尽脑汁想半天,磕磕巴巴道:“诗……诗足以致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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