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些人有眼无珠。”慕从云认真道。
“对。”心底涌动戾气平息下去,沈弃抬起头看他,跟着重复遍:“是他们有眼无珠。”
有眼无珠人,挖眼睛就是。
所幸师兄同他们不样。
沈弃又高兴起来,他松开慕从云,紧挨着他坐下,神色单纯又天真:“师兄和他们不样。”
因为水温缘故,慕从云体温比平日更高些,但也叫沈弃更为喜欢,双臂收紧,身体与他紧紧相贴。
湿透衣服黏在身上本就不太舒服,眼下沈弃还个劲儿往他身上贴,慕从云有些不适地动动,但手触到他背上伤疤时,又顿住。
他叹口气,顺着他清瘦脊背拍拍。
“不想说就不说,以后师兄不会再叫人欺负你。”
沈弃低低“嗯”声。
正头疼想着该找个什理由拒绝掉,却忽然注意到沈弃浸湿里衣贴在身上,半透出皮肤之上,印出个个暗色疮疤来。
他瞬间转注意力,抓住沈弃手将他衣袖卷起来,皱眉看着臂上狰狞疮疤:“这些伤怎回事?”
沈弃这才反应过来不留神间竟叫他看见身上旧伤。
他眼中划过戾色,抽回手闷不吭声将衣袖往下扯扯,没有回答。只是他浸在热水里,里衣都湿透,薄薄层贴在身上,根本遮不住。
慕从云心里阵阵发紧,但见他垂着头不愿开口,忽然又不想追问,只是道:“师尊那里有除疤白玉膏,从前练剑受伤都是用它,点疤都没留下。等回去再去讨两瓶来。”
神不知鬼不觉在那侍女身上种下种子,也是想借机试试更进步亲密。
从前他看酆都那些人放浪形骸夜夜笙歌,只觉得恶心。连自己欲望都无法控制,还谈何修行?
他也向来不同旁人亲近,但那夜抱着慕从云入眠时,他却生出想要更贴近些渴望。
肌肤相贴,体温交融。
与那些丑陋世俗欲望无关,而是人体那种暖融融温度,以及慕从云身上干净气息叫他贪恋上瘾。
……
从浴室出来后,两人换上干净衣裳,沈弃又要去寻炉子:“给师兄烘头发。”
他披散着半湿长发,眉毛和睫羽还沾着水汽,笑起来
过会儿又问:“师兄会不会觉得很丑?”
慕从云不解:“怎会?”
他看那些伤只会觉得心疼,也不知道沈弃曾经遭遇过什,才落得满身疮疤。
沈弃声音闷闷地说:“那些人都说是丑八怪,怪物。”
慕从云拧起眉,已经有些生气。沈弃现在也才十六七岁,再小些,也就十来岁,什人会这侮辱个孩子?
区区白玉膏,如何能让被拔掉龙鳞重新长出来?
沈弃忍不住嗤笑,心里戾气阵阵往上涌,面上阴鸷神情几乎压不住,若不是始终垂着头,恐怕已经被发现。
舌尖舔过齿列,沈弃将叫嚣杀意压下去,沉默地抱住慕从云。
好不容易发现这个有趣人,他怎舍得现在就杀?
他将头埋在慕从云颈窝,又蹭蹭,汲取慕从云身上干净清冽气息。
就好像未曾破壳那段时光,让他感觉安全和平静。
便总忍不住渴求更多。
沈弃目含期待。
慕从云:“……”
大可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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