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曾言,岩岩若孤松之独立,颓唐如玉山之将崩。叶云亭觉得,这两句话用在李凤岐身上恰到好处。
即便已经被糟践成这样,仍还残留着两分不俗气度。
叶云亭给他理理杂乱长发,轻声道:“今日和季廉为你,连饭都没得吃。你若是不甘心受辱,便赶紧好起来吧。”
也好让他们主仆沾点鸡犬升天光。
可惜昏迷人此时并听不到他话,叶云亭自顾自嘀咕两句,便认命地起身收拾。
“你小心些,别露出端倪让人发现。”叶云亭想想还是不放心地嘱咐道:“若是不成,便赶紧回来。”
季廉点点头:“省得。”
他说着噔噔噔跑出去提两桶水回来,又故意大声道:“王妃,还没吃饱,去厨房里找找看有没有别吃食。”
说完便溜烟地出去。
院子里两个婢女大约是得吩咐,如既往地像泥人样,不听不看也不管,就老老实实地杵在院子里。
答。”他关上门,气道:“最后没办法,只能给她们塞点银钱,她们才说是得上头吩咐,今日不给们送饭。”
“得上面吩咐……”叶云亭咂摸下,想到那内侍走人时铁青脸色,啧声:“看来刚才戏做过,把人给气得不轻。这是要给点教训呢。”
说完摇摇头:“罢,不是还有喜糖?先垫垫肚子,等下午再想办法。”
婢女不给送饭,他们主仆两人刚到王府,人生地不熟。更别说府里还有不知道藏在哪里暗哨,他们多半也不能自由出入,只能先走步看步。
“咱们这真是出虎穴又进狼窝。”
榻上已经发馊帐幔要拆下来换,屋里地面桌椅也都得擦拭干净……好在这些粗活从前在国公府里时他也不是没干过,现在做起来,虽然有些笨拙,但也勉强过得去。
等把这些事弄完,外面已经是黄昏时分。
秋日里天色黑得早,昼夜温差也大,叶云亭干活时图方便省事,只穿件薄薄内衫,眼下忙活完,
叶云亭借着关门机会,目光快速扫过院子里大树,却没有发现蹲守暗哨。
但他到底不放心,快速回里间,将打开窗扇全部关上,只留两面正对着空地、没法藏人窗户透气。
等做完这切,他才靠近榻边,准备开诚布公地和李凤岐谈谈。
只是他走近,才发现李凤岐又昏迷过去。两道长眉拧着,牙关咬得死紧。
他脸上污渍已经擦洗干净,床头昏暗暖色烛光让他看起来稍微有点气色,人虽然瘦脱形,但五官依旧难掩精致。
季廉将藏在怀里油纸包拿出来,自己拿块后,将剩下都推给叶云亭:“早上在国公府时偷偷吃不少,现在不饿,少爷你多吃点。”
叶云亭拿块,就着凉掉茶水慢吞吞吃完,将剩下包起来塞回给季廉,不等他拒绝便道:“不饿,你吃饱些,等会儿还有事情要交给你办。”
季廉闻言这才肯接过去。
主仆两人囫囵填饱肚子,叶云亭思索番,就吩咐季廉去王府里转转,探探那些暗哨都藏在哪里,最好能摸清有多少人。
季廉虽然没正经学过武,但他力气大,腿脚利索,身手也算灵活,暗中探查下暗哨应该问题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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