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廉看两边杵着婢女眼,进屋关门,才打开食盒抱怨道:“送倒是送,但就这些东西。”
叶云亭往食盒里看,小碟咸菜,三碗米饭,倒是没有出乎他意料之外。
“这点分量,怕是不够你吃。”他笑着道。
“少爷你怎点都不愁,竟然还有心思笑。”季廉咕哝。
“愁也不能平白变出饭菜来。”叶云亭屈指敲敲他脑袋,端起碗米饭又夹些咸菜,便往里屋去:“你先吃,不必等。”
他直以为兄弟之间情谊从未变过。即便后来李踪性子越来越偏激执拗,他也只以为是幼弟长大,有自己想法。
却没想到李踪会变得如此彻底,甚至还用他从前教他那些东西,反过来对付他。
果然是世道亦变,人心难测。
李凤岐嗤声,眼中戾气横生。
他先前还想着要当面问问李踪这些年来兄弟情义可都是假。但如今见叶云亭和季廉相处,他却忽然想明白。
嗯,们名为主仆,其实和亲兄弟也差不多。”
说着便端起水盆去外间倒水。
倒是李凤岐听见“亲兄弟”时表情沉沉,又想起李踪来。
时至今日,他仍然想不通他与李踪为何会走到如此地步,李踪又为什会恨他至此。在中毒之前,李踪在他心里,直还是个尚未长大,需要他护着幼弟。他读遍史书,见多鸟尽弓藏戏码,却从未想过有日会应验在自己身上。
若是演戏,李踪演技也实在太好些。
进里间,就见榻上李凤岐眉眼含戾,神色阴沉,周身,bao戾之气藏也藏不住,若不是叶云亭知晓他现在动弹不得,几乎都要以为他下刻便会,bao起杀人。
叶云亭脸上轻松笑意收收,试探唤道:“王爷?”
除昨日早,他还没见李凤岐露出过如此阴鸷表情,跟方才和声细语与他说话仿佛不是个人。但他转念想,又觉得这才是真正永安王,生人勿进模样,与他在宫宴上所见如出辙。
叶云亭谨慎地顿住脚步,维持着温和语气道:“刚才有婢女送饭过来,王爷是现在吃还是等会儿?”
沉湎在往事中李凤岐回过神,正欲开
不论从前情谊是真是假,李踪对他动手那刻,都已然背叛他们兄弟情谊。
他们之间再无情谊可言,只能是你死活敌人。
既是敌人,杀便是。
*
外间,叶云亭刚倒水,就见季廉提着个食盒过来。他微微挑眉:“今日有人送饭?”
他还记得他与李踪第次见面时,对方才五岁,是个刚刚到他膝盖小团子,裹着身厚实棉袍,扒着他腿叫哥哥。
那时他将将得知母亲这些年从不与他亲近原因竟是他曾经还有个死去双生弟弟,因为出生时就夭折不吉利,所以这些年从不为外人知晓。他还是偷偷看见母亲祭拜弟弟牌位方才知道这件事。
是以他遇到李踪时便想着,若是他有个弟弟,母亲大约便能开怀些。
这十余年来,他是真把李踪当做亲弟弟护着。
那时太子李洐还在世,李踪不受重视,先皇甚至有将他养废意思。他便亲自教他读书习武,教他兵法谋略……即便后来去北疆投军,两人也常常书信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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