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叶抚抚胸口,坐下喝口茶,不解气道:
叶知礼脸色难看,挥退薛平后,方才挥袖扫落茶盏,咬着牙怒道:“好,真是好得很。这个做父亲,想见儿子面还得上门去求见,真是好得很!”
殷夫人见状抓住他胳膊,拉着他坐下,边给他捏着肩膀,边转着眼珠道:“老爷莫要气坏身子,依看,去趟也不是不行。正好将世子之事提提。”
若是永安王没翻身,他们就直接给叶妄请封世子。但如今永安王明摆着屹立不倒,他们再要给叶妄请封世子,还是要知会声,顾忌永安王面子。
“也罢。”叶知礼气过,头脑也清楚起来,他眼神冷然道:“倒是要看看这孽子还有什手段。”
殷夫人轻轻给他揉着太阳穴:“便是永安王给他撑腰又如何,老爷总归是他父亲,父为子纲,他翻不出天去。”
他没想到会在这样境地,听见李凤岐对他说这番话。
就差直接对他说:给你撑腰。
叶云亭眼眶有些酸,嘴角却翘起来:“知道。”
李凤岐笑看他眼,拍拍他肩膀。
吃完兔子猎隼蹭过来,蹲在椅背上探过只鸟头横插在两人中间,左边瞧瞧右边瞧瞧,被李凤岐暗暗瞪眼,不满地扑腾扑腾翅膀,飞走。
,将与他相握那只手放在他眼前:“你看,如今们才是家人。荣俱荣,损俱损。”他手掌宽大,手指修长,坚定而温柔地将叶云亭手包裹在掌心:“既是家人,那就没有叫看着你被人欺负道理。”
他认真看着叶云亭,字句说与他听:“是永安王,你是永安王妃,你不必再委曲求全,明白?”
叶云亭对上他视线,心头颤,被包裹住手掌不安地动动,低声道:“王爷意思,明白。”
“明白就好。”李凤岐自然而然地松开他手,仿佛只是做件再平常不过事情:“你大可借势,不必有顾忌。”
你可以借势,不必有顾忌。
叶知礼揉揉眉心,道:“就依你,你挑个日子过府日子。”
殷夫人应下,这才带着侍女去后院。
等回自己院子,她脸色便阴沉下来:“个有娘生没娘养贱种,竟然也敢拿乔?早知有今日,当初就该掐死他。”
“夫人。”伺候侍女闻言紧张张望四周,确定四周没人才放心。她谨慎地关好门窗,却没注意到,窗下捂着嘴满脸惊诧叶妄。
她劝说道:“夫人可别再说这话。”
*
薛平被番恐吓之后,回国公府,便将事情添油加醋地说。
叶知礼不可置信地拔高音调:“让去王府叙话?”
薛平讷讷道是。
“果然是攀高枝儿,翅膀硬,”殷夫人冷笑声:“都知道端架子拿捏父母。”
叶云亭细细品味着这句话,心头涌上股难以言喻酸涩感。
从小到大,这是第次有人对他说这样话。
很小时候,他还会期望着父亲或者母亲能给他撑腰,后来长大懂事,便逐渐明白曾经愿望有多可笑。
除自己,没人会给他撑腰。
所以他早早学会隐忍藏锋,委曲求全。是因为他知道,他不能任性,不能惹事,因为出事,没人会护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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