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屡次三番拿旧事做筏子挤兑,李踪终于按捺不住,拂袖沉声道:“不必,朕今日是来吃宴喝酒,可不是来看永安王驯兽。”
说罢甩袖大步往里走去,经过韩蝉身边时,脚步又顿住:“老师告假几日,说是卧床养病。既如此,这酒宴还是少赴为好。”
“谢陛下关怀。”韩蝉神色不动,并未因他告诫而有所触动:“酒可以不喝,永安王宴却不能不赴。”
“你!”李踪面色变,凝他片刻,与他擦肩而过:“好、好得很!”
韩蝉脊背挺直,看着他背影目光染几分肃杀之意。
后来步李踪不紧不慢迈步进来,眼神在两人之间打转。
韩蝉脸色肉眼可察地难看些,他绷紧下颌,没有应声。
倒是李凤岐侧脸看过去,脸上霜雪化作绵里针,根根扎在李踪心上。
“也没说什,就是太傅方才看中云亭脖颈上这条虎皮围脖,问讨要虎皮。说这虎皮粗糙,全身上下最柔软皮毛才凑出这条围脖,余下都给云亭做脚垫。”
“太傅许是求而不得,心情不太好。”他挑起眉,笑容张狂:“说起来,这白虎皮还是陛下赏赐,”他转而看向韩蝉:“太傅若是实在想要,可问问陛下还有没有第二只白虎。”
韩蝉走到近前,面上冰雪之色越浓,叶云亭细看,又发现他冷面之下,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疲惫之色。
他不动声色地垂下眼眸,就听韩蝉用只有三人听得见声音道:“王爷当真执意与作对?们有着共同敌人,本该同气连枝守望相助。”
李凤岐神色嘲讽,拍拍搭着毯子双腿:“这便是你守望相助?那可消受不起。”他轻嗤声,声音冷下来,警告意味愈浓:“不管你到底要做什,但你记住,永远不屑与你为伍。”
“至于先前帐……”他缓声道:“会与你清算。”
“说过数次,本无意取你性命。”韩蝉声音隐约带怒意:“若不如此行事,你如何能看清他真面目?!只要你联手,立刻便会将解药给你!”
*
宾客皆至,宴席将开。
众人按照婢女
韩蝉脸皮抽抽,勉强才维持住表情,冷淡道:“不必。”
倒是李踪目光在叶云亭脖颈上打转圈,想起那只战败白虎,脸色阴阴,皮笑肉不笑道:“这白虎可是永安王献上来,有没有第二只,得看永安王还有没有本事再捉只献给朕。”
“那怕是要叫陛下失望,”李凤岐装模作样叹气:“这白虎本就难得,死只,便难遇第二只。况且……”他刻意放缓语调:“如今只养狼,不养虎。”
说罢又故意问道:“倒是陛下赐下那只狼王如今臣养得极好,陛下可要去看看?”
“……”
“不需要。”李凤岐脸色沉下来,字句说:“与太傅道不同,不相为谋。”
来往,两人脸色俱沉。虽刻意压着声音说话,旁人听不清具体内容,但光看脸色也猜到两人谈得并不愉快。
只是太傅与永安王之间又能有什冲突?
这幕落在在场宾客眼中,又衍生出种种猜测。
正当两人针尖对麦芒时,忽有道声音笑吟吟插进来:“老师与永安王这是在说什?怎瞧着都不太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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