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也是为同叶云亭道别。
只是从进王府开始,他却没寻到丝半点机会同叶云亭说话。
眼看着叶云亭起身离席,他正踌躇着要不要跟过去,就有个侍女走近,俯身在他耳侧低声道:“二公子,王妃叫给您带个话,说想与您
叶云亭脸色沉,夺过酒杯,反手泼到潘统领脸上。
他虽然好脾气,但也要看对着谁。
潘统领没想到他如此不留情面,眼神顿时变,满是横肉脸上多几分狰狞之色。
“给你几分脸面,你还蹬鼻子上脸?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抹把脸,朝着叶云亭逼近——
那潘统领见他躲开,脸色便有些不好看。他似喝不少酒,两颊潮红,看着叶云亭眼神有些说不出粘腻:“见王妃独自在此伤神,便、便想来安慰番。”
他大着舌头说着话,眼神却在叶云亭腰臀处流连。
叶云亭察觉他目光,脸色越发沉凝。他不着痕迹地扫视四周,寻找离开退路。
但他所在这处亭子,正在处假山上,三面皆是悬空,唯有面是出口,却恰恰被潘统领挡住。
“潘统领若是喝醉,去叫人来扶你休息。”
打个哆嗦,忍不住缩缩脖子,拢拢颈上围脖。毛茸茸暖呼呼围脖隔绝寒风,这是李凤岐命人给他做。
他眯眯眼,又自袖中将小小油纸包摸出来,在掌心摊开,捏起枚送进嘴里。
酸梅子滋味叫他又哆嗦下,但酸涩之后,便是梅子甘甜清香,确实对酒后头昏有些作用。
叶云亭忍不住又捏枚放入口中,酸酸涩涩又暗藏清甜滋味在口中弥漫,与他此时复杂心境般无二。
这也是李凤岐给他准备。
却说此时宴席之上,丝竹歌舞,美酒美食,仍然热闹非凡。
但叶妄却没有半点心思去享受。
他这次跟过来,是想告诉叶云亭,他已经说服父亲母亲,准备去军中历练。他思考良久,觉得自己看书就脑仁疼,考科举入仕是铁定不成,那便只有试试从军。
这些日子他同娘亲争取许久,大道理讲过,也无理取闹撒泼打滚过,费九牛二虎之力,娘亲才同意他去外祖军中历练。
军中辛苦,他这去,若不做出些功绩不会回来,短则年半载,长三年五载也不是没有可能。
叶云亭见无路可退,只能暂时先稳住他。
他倒是不怕潘统领,只是担心他喝多酒不管不顾,万事情闹起来,于永安王府面子上总是不好看。
然而他愿意息事宁人,递出台阶台阶。潘统领却不接。
他咧嘴笑着,又逼近些,将手中攥着酒杯凑到叶云亭面前:“酒能忘忧,王妃若有什委屈,不若与共饮杯,忘却忧愁。”
“潘统领喝醉,怕是要醒醒酒。”
前二十年里,他少有如此心情复杂难以抉择时候。
正对着手中梅子出神,却忽然察觉身后只手朝他抓来——
叶云亭侧身躲,回头看去,却发觉是个略有些面熟人。
——在接待宾客时对方似乎来打过招呼,似乎是个什统领,姓潘,在众宾客里官职不算高,但因为身材魁梧,满脸横肉,叫他留下些印象。
“潘统领有事?”叶云亭不喜他方才粗鲁作风,与他拉开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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