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书青神色不明。倒是崔僖笑着道:“陛下英明神武,有勇有谋,可不正是诸位大人要寻大将?”
直谨慎未曾发言叶知礼听到此处终于意识到什,他隐晦地看韩蝉眼,垂眸略沉吟,道:“太傅大人说不错。叛军不过八万人,待陆州与加黎州援兵到齐,加上五万神策军,足以碾压叛军。陛下若是御驾亲征,坐镇中军,正好可以鼓舞士气弘扬天威。”
上首李踪听着他们争论,脑子里却只有句“当年永安王单枪匹马斩杀西煌大将之时,不过十六岁”。他这辈子最恨有人压在他头上,从前是李洐,后来是李凤岐。
他不仅要御驾亲征,还要杀尽叛军。叫所有人知道,没李凤岐,他这皇位仍旧能坐得稳稳当当!
“诸位爱卿不必争。”李踪抬手向下压压,道:“太傅
韩蝉沉吟片刻,道:“神策军接连战败,气势颓败。加之陈云平庸无能,领兵不善,吃败仗乃是情理之中。反倒是叛军接连胜战,气势大涨。如今之计,唯有寻有声望有能力之将领领兵,方才能重振士气。”
这事李踪也不是没想过,只是如今武将青黄不接,除开李凤岐,竟时寻不到合适人选。
“可如今并无这样将领。”
韩蝉却是轻轻笑笑,他抬首看向李踪:“依看来,不必寻其他人,陛下便是最合适将领人选。”
此话出,满座皆惊。
合,到底满面颓然地坐下。
难怪永安王半点不介怀地告知他破局之法,原来是早有所料。他瞧着面色各异同僚们,只觉心中阵苍凉,如今坐在这里,有几个是真心想平息叛乱,又有几个考虑到平白战死兵士与无辜被牵连百姓?
尚书令魏书青接话道:“叛军不平,不足以彰显天威,只是殷啸之领兵多年,能力不俗,时半会恐寻不到能与他对抗将领领兵。”
“若不是永安王中毒寒心,如今又何至于到此地步。”戚邵扫过上首皇帝与下位韩蝉,嘲讽笑。
“戚大人如今说这话又有何意义?”韩蝉冷冷瞥他眼:“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永安王如今所为,不过是证明他早生异心,眼下以此为借口推诿罢。”
乔海仁还是忍不住道:“陛下身为国之君,安危关系国本,如何能以身涉险?!”
戚邵也不赞同:“陛下未曾领兵作战,御驾亲征,有失稳妥。”
其余人不发言,显然也觉得此举太过冒进。
韩蝉不为所动,他不紧不慢道:“御驾亲征,不需上阵杀敌,只需坐镇后方,鼓舞士气。有何不妥?”他看眼李踪,见他面色似有犹豫,又往里添把柴:“当年永安王单枪匹马斩杀西煌大将之时,不过十六岁。陛下自小研习兵书,又受永安王指点,御驾亲征有何不可?”
乔海仁与戚邵仍然不赞同。
戚邵皱眉:“无凭无据,太傅可不要含血喷人!”
“够。”李踪拍桌面,打断两人争辩,他面色难看道:“今日是寻诸卿来商议如何退敌,而不是来当着朕面吵架斗嘴!”
他凝着戚邵字句道:“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戚爱卿可是对此不满?”
戚邵敛眸:“臣不敢。”
“那便继续议正事吧。”李踪扫他眼,看向韩蝉:“太傅可有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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