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叶妄逃出殷府,多半会想办法回上京。若是往年便罢,但偏偏今冬遇上大雪灾,叶妄若是没有盘缠……叶云亭不敢往下深想。
“再派人去寻。”李凤歧明白他担忧:“叫人往各个州府沿途去贴告示悬赏,他不会有事。”
如今也只能如此,叶云亭叹口气,默
他嘴角勾起抹嘲讽弧度,缓缓往太干宫走去。
……
政事堂里为救灾争论重重之时,李凤歧相继收到云容与北疆来信。
云容信件与叶妄有关,探子带着殷氏信件去云容之后。小心隐藏身份,直暗中打探叶妄行踪。只是暗地里始终未能打探到叶妄消息,最后便只能遵照李凤歧吩咐,以殷氏名义将信件直接递到殷府。
好在殷家人对殷红叶还念着血脉亲情,看见信后,没有太过为难便告知叶妄消息。只是这消息却算不得好。
十月末时,又下场大雪。
北风卷着铺天盖地大雪来势汹汹,半个上京都被白雪覆盖。附近城镇不少百姓房子被大雪压垮,诸多百姓流离失所,冻死街头。北地各州府上报灾情折子不断,全都堆积到皇帝案头。
但皇帝依旧未曾上朝,大手挥,折子全送到政事堂,叫他们自己商量着办。
“崔常侍留步。”乔海仁疾步追上来传令崔僖,不无担忧地问:“陛下已经数日未曾上朝,可是龙体还未痊愈?国不可日无君,如今等尚且可以勉力支撑,但还有诸多事情需请陛下定夺。”
他叹口气:“如今诸多*员下邢狱,本就人手短缺。又遇上雪灾,不知有多少百姓要流离失所。”
殷啸之说,叶妄到云容后不久,便被暂时软禁在府中。念着他到底也是疼多年曾外孙,殷家并未真准备对他动手,只将他禁足在府中。准备等战事过后再将人送回,但没曾想到他竟然趁着殷啸之父子带兵出战皂河时逃,至今下落不明。殷家也曾派人去寻过,但并未发现他踪迹。还以为他已经回上京。
因未寻到人,探子便只回信交代打探到消息,仍继续在云容顺着可能线索打探叶妄行踪。
“谎话连篇。”叶云亭眉心紧蹙,脸上隐隐有怒色:“殷家若真只是软禁,他何必冒险逃走?”
以为人已经回上京就更是笑话,殷家在上京不可能没有耳目,叶妄回没回国公府他们如何会不知道?更何况叶妄自小长在上京,锦衣玉食,云容距离上京数百里路,这天寒地冻,仅凭他人之力,如何能回来?
叶云亭攥紧信纸,压下心中担忧,对李凤歧道:“还得再增派人手去找,就从云容往上京这条路上寻。”
“陛下龙体已无大碍。”崔僖止住脚步,见追上来是乔海仁,也没有瞒他:“只是太傅还有皂河之役,叫陛下心结甚深,时恐难解开。”
“这朝上事,还需诸位大人多多担待。”崔僖朝他拱拱手。
见他如此说,乔海仁只能叹口气:“陛下倚重崔常侍,还望崔常侍多多劝诫。叫陛下早日宽心。皂河之役不过时惜败,总有叫他们还回来时候。”
说完,朝他揖,叹着气离开。
崔僖瞧着他背影逐渐被漫天大雪遮掩,神色淡漠,这位耿介正直侍中大人,对皇帝还是太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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