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女立即起身跟出去关窗户,嘴上还说道:“大人不许关,说屋子里闷。”
“大人病,如何能吹风。若是吹出毛病。你担待得起?”叶泊如看着面前低眉敛目侍女,压低声音道:“上回你说发现哪里不对?”
“多宝架上摆件。”婢女低低道:“大人从不让碰那些。有次试着擦擦,大人发好大脾气。”
听侍女如此说,叶泊如心里就有数。他微微颔首,道:“你进去看着吧,等人入宫,你任务就完成,记得把嘴巴闭紧些。”
婢女怯怯点头,又转身进里间。
带上叶云亭与老王妃,则是为无后顾之忧。
叶云亭明白他言外之意,神情微沉,道:“那必要尽快找到解药才好。”
李凤歧颔首:“那要看看叶泊如有没有那个本事从韩蝉手里拿到解药。”
若是叶泊如不成,便只能再寻其他办法。
***
片刻,又道:“叫人给殷氏传个口信。”
自从殷氏将信件交给他后,已经数次遣贴身婢女来探问消息,叶妄如今下落不明,瞒着也不是长久之计。
“北疆来信说什?”叶云亭压下忧虑,想起还有封信件:“可是也受雪灾波及?”
渭州、西遇州都在西北面,严冬酷暑,气候反差极大。今冬这大雪,连中部加黎州都受波及,北疆情况肯定更加严峻。
“都遭灾,好在北疆每年都有防范,今年又特地备粮草物资,倒是能扛过去。”
叶泊如站在里间门帘处往内看,目光扫过靠墙多宝架。嘴角勾勾,又回宫复命去。
太干宫。
热闹歌姬乐师都撤下去,李踪赤足披发,随意披着龙袍站在窗边,见他被内侍引来,
被念叨叶泊如打个喷嚏,拢拢衣领往韩蝉卧房行去。
前些日子,韩蝉直不肯进食,后来大约是撑不住,方才肯用些粥水。只是他年岁到底不轻,如此折腾,到底还是败身子。叶泊如接到消息,说韩蝉病重,急急去宫里回禀过后,便被打发来查看情况。
此举正合他心意。
他不紧不慢推门进离间,就见婢女半跪在床边守着,屋里烧炭,但也只有微末暖意,寒风从外间大敞窗户里吹进来,冷到骨子里。
“怎也不把窗户关上?”叶泊如朝婢女使个眼色,走到外间去关窗。
虽是这说着,李凤歧神色却并不见轻松:“但西煌此次受雪灾影响极大,听说不少牛羊牛皆被冻死……朱闻来信上说,边界上有小股西煌军在不断试探,若是雪灾再持续下去,今年北疆必有场硬仗要打。”
西煌气候比北疆更极端,雪灾冻死大批牛羊,西煌损失惨重,就必定会把主意打到相邻北昭身上,以掠夺来弥补自身所受损失。
叶云亭观他神情,声音微沉道:“王爷可是要去北疆?”
“去是要去。”李凤歧放下信,屈指在轮椅扶手上轻敲:“但上京这边事要先。你与母亲也起去。”他看向叶云亭,缓声道:“此次走,恐怕短时间内不会再回来。”
他早有打算要去北疆,如今殷家叛乱,朝局不稳。李踪如今虽然顾忌着北疆,暂时不敢轻易动他,但难保不会有意外,留在上京并不是长久之计。如今西煌异动,正是个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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