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腿还能走?”
听他这说,叶云亭才察觉腿上传来胀痛,确实有些难受,但也不至于不能走。
但……被抱去似乎也没什。
他抿抿唇,没在出声,任由李凤歧将他抱去浴房。
叶云亭肤色冷白,黑紫色淤青在他腿上就格外可怖,李凤歧轻轻揉下,就听熟睡人轻哼声,他顿时不敢再动,轻柔地将裤腿放下来。
算,先让他睡个好觉。
*
等叶云亭觉醒来,天色已近黄昏。
李凤歧就坐在榻边,侧对着他正在看文书,修长眉微微蹙紧,似乎不太愉快,但在察觉他目光后,转过来,那不愉便尽数化作温柔。
叶妄低低“哦”声,把胸中激荡兴奋憋回去,看着李凤歧将人抱进屋里。
“到吗?”叶云亭睡得不沉,李凤歧将他放在床上时,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咕哝着问句,手却还抓着李凤歧衣角没放。
真粘人。
李凤歧瞧着那只抓着自己衣角手如此想到。
“嗯,你继续睡。守着你。”
叶云亭深吸口气,鼻间尽是独属于他气息,他眼皮往下垂着,就在这样令人安心气息里,疲惫地睡着。
李凤歧控制着速度,带着他慢慢往回走。
落在后头朱烈瞧瞧孤零零落下季廉,唉声,副“真可怜不过不要伤心习惯就好”表情对他说:“看来那马车是给你准备。”
——他们出城时带两辆马车,辆是给老王妃,还有辆他原本以为是给王妃,但现在看来,是给王妃小书童准备。
季廉挠挠头,“哦”声,收回目光,赶紧上马车。
“睡醒?是想先沐浴还是先用饭?”
叶云亭定定看他几眼,准备起身时,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攥着他衣角。他恍然明白李凤歧为什坐在榻边看文书。
“先……沐浴。”在外城吹整宿寒风,如今他只想泡在热水,将那种浸透骨髓寒意驱散。
“让人备好热水。”李凤歧闻言将他打横抱起来,往浴房方向走。
叶云亭惊,双臂却下意识环住他脖颈,耳尖烧红:“可以自己去。”
似乎这话叫他觉得安心,叶云亭含糊不清地“唔”声,又睡过去。
他太累。
精神紧绷夜,在见到李凤歧后,便骤然松懈下来。
李凤歧就坐在榻边守着他,等他睡熟之后,方才掀起他裤腿,检查膝盖上伤势。接人路上,他听姜述说,叶云亭为当好表率,以示诚心,在祭台前跪整整夜。
裤子卷上去,露出膝盖上触目惊心淤青来,再往下,整条小腿都有些浮肿,应当是跪久所致。
马车速度可比李凤歧要快得多,从他身边经过时,季廉趴在车窗上探头往外看,瞧见李凤歧垂着眼,神色十分温柔。
他放下帘子坐回去,心想也不枉少爷昨天费这大劲儿。
李凤歧带着人回都督府后院时,就见穿着甲胄叶妄兴冲冲跑来,他脸上又添两道伤口,左臂用绷带吊在胸前,走路还有点瘸拐,伤不少,但都不算重。张脏兮兮脸上喜气洋洋。
到近前,他张口要叫人,却被李凤歧个动作止住。
“他睡着,有什事,晚些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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