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李凤歧早有防备，殷承梧偷鸡不成蚀把米，大半精锐都折在
山岭里。
李凤歧命人将带队将领
首级送到阵前，勾着唇道：“殷将军送
份大礼，本王礼尚往来，亦回送份。”
话落抬手，便有兵卒用托盘托着两个人头出列，有恃无恐地将之送到冀州军面前。
殷承梧看着死不瞑目将领，再想到折损精锐，心口隐隐作痛，但大约是这些日子吃瘪多，他已经不会再气冲头顶，只闭闭眼，深深看李凤歧眼，收兵。
*
毫无意外，殷承梧在傍晚时动手。
往常这个时候，正是北疆军吃晚饭时候，这几日军中伙食好，是以整个营地里中充满快活气息,同时也十分放松。殷承梧就是瞧准这个时候，发起突袭，试图打个措手不及。
但北疆军反应要比他想象中快，遭遇突袭并不慌乱，转瞬就列好队形开始回击。
两军交接，喊杀声震天。
就在正面战场上杀正酣时，李凤歧瞧着颇气定神闲殷承梧，眯眯眼睛：“殷承梧憋这多日子，就这点能耐？”他眼中划过异色，脑中迅速回忆番地形，便立即命姜述暗中带队人马去后方：“传令下去，后方粮草也看着些。”
这晚帐中如何情热,外人无从知晓。
只是众将领天还没亮时点兵，就看见他们王爷将王妃送出来——运送辎重队伍要赶早回程，天不亮就要出发。叶云亭得随他们道,是以早早就起来。
上马时还有些困意，眼皮困倦地耷拉着，同李凤歧告别。
李凤歧心中有些不舍,几乎想要开口将人留下，但理智却阻止他开口,只能握着他手用力揉捏几下，低声嘱咐道：“回去给写信，会尽快打下冀州。”
这话说得张狂极，若是叫殷承梧听见，估计又要气得跳脚。
听闻前线再次溃败，殷啸之终于坐不住，策马赶到营中。
殷承梧已经不复先前自负，瞧见殷啸之，垂首认错：“是孩儿轻敌。”
他从前未能与永安王交过手，即便父亲几次夸赞对方用兵诡谲莫测，他也嗤之以鼻。永安王还不到三十，正是年轻气盛时候，再
他们背靠周句镇，而周句镇则被层叠山岭环绕。山岭不算高，但因为山连着山，沟壑陡坡遍布，难以成行。是连绵山岭反而成天然屏障。
可若是殷承梧派人从山中取道，绕到后方，便能直抵周句镇。
李凤歧虽然觉得殷承梧比起他父亲来差多，但也从不会轻敌。他在前方坐镇，姜述很快带领小路人马往后方去布防。
而果然如他所料，殷承梧打着声东击西主意。
前方战场是杀厉害，但冀州军精锐部队都抽调往后方去，穿过山岭，绕到后方直取周句镇，准备釜底抽薪，前后合围。
偏偏叶云亭不觉得,他郑重地点点头：“在渭州等你凯旋。”
两人小叙几句话,队伍便开拔。叶云亭策马往前走,走出很远，回头看时，就见他还站在原地,远远望着这边，身影被四周火光镀上柔软毛边。
直到人走得看不见,李凤歧才收回目光。身边等候已久姜述上前禀报：“对面昨晚有动静,殷承梧怕是忍不住。”
李凤歧敛眸深思,叫上几名将领去中军帐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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