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礼所做之恶罄竹难书
叶云亭无视他自欺欺人,缓声道:“第件事,是北昭与南越已经结盟,南越二十万大军,北昭东境南境共二十五大军,加起来共四十五万人马,足以踏平整个东夷。”
“南越还有个南越王,贺兰鸢也不是万事都能自己做主。”叶知礼发出声怪笑:“你高兴太早。”
叶云亭恍若未闻,不疾不徐地继续:“第二件事,是生父乃是赫连煦。”他看着叶知礼骤然瞪大双眼,极其缓慢地重复:“很高兴,是贺兰鸢与赫连煦孩子,与你无关。”
“不、不可能!”
牢房里陡然响起阵刺耳当啷声,是叶知礼挣扎间镣铐铁链撞击发出声响。他死死抓着铸铁栏杆,脸庞死死贴在栏杆缝隙间,拼命试图往外挤,苍老松弛脸皮都挤变形。胸腔如同老旧锅炉,起伏间发出“呵呵”动静:“不可能!你胡说!”
成章地临朝辅政。却不料贺兰鸢早吸取教训,加强防卫。这些年来无数次暗杀都没能得手。而与此同时,在丈夫死后,贺兰鸢展露铁血手腕,收拢心腹铲除异己,除靖宇大将军之外其余几个大将军都已经名存实亡。
而靖宇大将军与贺兰鸢明争暗斗十几年,竟逐渐落下风,贺兰鸢则趁势把控南越大部分话语权。逼得他只能躲在暗处,挑唆赫连静与贺兰鸢相争。
“是又如何?你还能将手伸到南越去不成?现在北昭正和东夷开战吧?等南越王夺回权柄,南越再从中插上脚,届时北昭腹背受敌,李凤岐就是再厉害,也只是肉体凡胎吧?”
叶知礼斜着眼珠瞥向他,幸灾乐祸般哼笑声。
他想到那样场面,就忍不住心中快意。深深凹陷脸颊上,松弛皮肤抽搐扯动,露出悚然笑意。
他面目狰狞嘶吼道:“那日给她下药,她根本逃不出掌心!”他癫狂晃动栏杆,死死瞪着叶云亭:“你就是儿子!不承认也没有用!”
叶云亭神色讥讽:“母亲刚发现身孕时,开始本没准备留下。是王氏悄悄告诉她,她其实已经有孕两月,而不是大夫对你所说个月。所以她才开始安心养胎。你与她年少相识,该是最清楚她性子不过。”
叶知礼还扒在栏杆上,直愣愣地瞪着他。可若仔细看,会发现他瞳孔已经涣散,没焦距。
“要说已经说完。暂时不会杀你。”叶云亭字句对他道:“待陛下踏平东夷,凯旋回朝之日,才是你死期。”
他要叶知礼亲眼看着北昭江山稳固,贺兰鸢大权在握。
当年他能想办法弄死赫连煦,如今就算要死,也要等北昭江山倾覆再咽最后口气。
可惜叶云亭并不会叫他如愿,他垂眸看着叶知礼,不急也不怒,只淡声道:“你告知当年之事,礼尚往来,也告诉你两件事。”
叶知礼就看见这个素来温和好脾气大儿子朝自己笑笑,他说不上这笑是什感觉,就感觉像是冬日里被迫咽口冰凉雪,冻得他四肢百骸还有脑仁都隐隐作痛。
“活不几天,什也不想听。”他捂住自己耳朵,阴沉沉地笑道:“只想听着外头鸣钟三万次。”
只有皇帝薨逝,大丧之日,各寺、观才会鸣钟三万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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