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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六,禹州再传捷报。
李凤岐骁勇善战,北昭军在他手中如同最锋利刀。东夷与其对上,毫无悬念地被压着打。
东夷王不敢正面迎战,只能边避战减少战损,边传信催促南越尽快派兵支援。
连续三封密信之后,占据汝南贺兰鸢终于暗调二十万人马前往禹州支援,自己
后来他只能命人将她囚禁在府中,却再不敢近她身。后来贺兰鸢查出身孕,他又惊又喜,以为她多少会看在孩子份上软化甚至认命,但他当时却并未从她神色里看出半分欣喜来,里面只有片冷漠。
所以后头贺兰鸢忽然转性子,安心养胎,甚至还会对他和颜悦色时,他不是没有过疑虑,只是巨大征服感蒙蔽他双眼。
再后来贺兰鸢逃走,却没带上孩子,更加佐证孩子身世——她对他毫无留恋,所以对他们孩子也毫无留恋。
可后来叶云亭越长越大,相貌与贺兰鸢越来越相似,与他却并不太相像。虽然外人都说叶云亭气度是随他,可他曾见过赫连煦,却暗暗觉得,这个大儿子不笑时候,其实更神似赫连煦。
赫连煦是个武者,却并不五大三粗,实则是个寡言少语清隽青年。
,皮肉之苦与他已不算惩罚,唯有亲眼看着自己野心被寸寸碾碎。生前不得安寝,死后不得安眠,才能告慰被他所害亡魂。
叶云亭最后瞥他眼,毫不留恋地带着人转身离开。
满身颓然叶知礼听见他吩咐狱卒声音:“别让他死。”
他挣扎地抓着栏杆站起来,眼珠鼓起,快要凸出眼眶:“不会信!就算你不承认,你骨子里流也是叶家血!你不死,叶家就不会倒,齐国公府就不会倒!没有输!”
然而无论他如何吼叫,叶云亭背影始终坚定挺直,未曾有次回首。
因着这点相似,这些年他每每看见叶云亭,都觉得如鲠在喉。可同时这孩子又是他得到过贺兰鸢证明,所以他养着他,却又故意疏远他。他想看着这个与贺兰鸢容貌极相似孩子是如何渴求父爱,是如何讨好他。
正如当年他直追逐着贺兰鸢般。
只是他没想到,叶云亭继承不只是他母亲容貌,还有他母亲性情。
而他前半生栽在贺兰鸢手里,后半生又栽在叶云亭手中。
“呵呵,呵呵呵……”叶知礼仰面倒在铺着稻草地面上,喉咙里发出破碎、怪异声响。双眼睛却大睁着,布满红血丝。里头满是不甘,以及无能为力愤恨。
叶知礼颓然跌坐在地,情不自禁地却回忆那些陈腐旧事。这些年来,他不是没有怀疑过。
他与贺兰鸢年少相识,再清楚她性子不过。她被父兄骄宠着长大,性子却并不娇弱,反而继承贺家人骨子里冷硬。当年她中药与他欢好夜,次日醒来第件事不是惊恐或者慌张,而是抓起手边银簪就要刺穿他喉咙。
那样狠绝神情,叫他瞬间寒胆。若不是药性未褪,而他又提前醒来,恐怕当真会命丧她手。
失手后被制住,她也未曾哭闹,只是冷静地质问他:“与赫连之事是不是你泄露出去?”
见他不答,才咬牙切齿道:“今日你若不杀,总有日,会亲手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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