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言抱着寇冬，神色却极其温柔。
“囡囡乖。”
寇冬听见哗啦啦
响声，低头朝自己腕上看去，才发现是那条金链子。
玉环套在
他手上。再看时，寇冬意识到那是什
。
那时小栓子骨灰做成环，被少年用来将他锁在屋子里。
帘子掀起来时，他瞧见
张熟悉脸。
叶言出现在他面前。
他像是刚发现便追出来，这时天寒地冻，村里人都在睡着，也没来得及喊人。少年在这群成年人面前，也没什反抗力量，只是与那些拐子说什，旋即，他迈开腿，也坐进来。
“嘘，”他低声道，“
陪你。”
他把人抱进怀里。外头仍然飘着雪，只有他胸膛散发着温温热意。
下，犹豫着要不要喊隔壁叶言哥哥道——这村里，叶言哥哥比他奶奶还要疼他，行动处都陪着他。他长得是苹果脸，又秀气，活脱脱像个女孩子，叶言就喊他囡囡，喊十分亲近。
可叶言昨天帮着下地，看样子是累极。
他于是没有喊。不过百十米距离，他把人带出去就是。
村门口停着辆马车，他原先从没见过。倒是高个子男孩儿看欣喜，说那是家里来找他。
又说：“定要谢谢你，让爹娘给你拿块糖！”
难怪他会有这样回忆。
“囡囡乖——”
叶言又重复遍，将他抱得更紧。
“哥哥这次，定会护住你。”
“——陪你起。”
寇冬额头滚烫，像是在发场高烧，迷迷糊糊之中，似乎听见宋泓声音在同他说着什。
他想让人说慢点，因为他此刻个字也听不清。等他拼命地掀开眼帘，眼前却没有宋泓，也没有阿雪，只有少年抱着他坐在这四角大床上，手下下拍着他背。
这里仍是奇诡马戏团。叶言双腿处空空荡荡，只有两个晃悠裤筒。那裤子上如今溅满星星点点血，还散发着腥甜气息。
他面容上也有滴干涸血渍，粘在他冷而白皮肤上，宛如颗殷红痣。
小栓子摇摇头，说自己要回去，便扭头往回走。可从马车里钻出那男孩爹来，长得高又凶，下子捂住他嘴，旋即把他往车厢里塞去。那日好大雪，外头白茫茫片，没有半个人影。他拼命地蹬着腿，又迫切地张望着，却只能看见搓棉扯絮样雪花，接连不断地往下落。
驾车男人笑起来，说这是场好雪，“待会儿走，谁也不会知道！”
车辙印，脚印，都能被这场大雪盖过去。
他也是这想，知道自己怕是遇见坏人，只能缩在车里，尽量不吭声。可片刻后，后头有什人追上难行马车，拼命用手拍打着车厢。
“停下来，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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