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青年滴下那滴殷红、边缘泛着淡金血开始,这对翅膀逐渐现出浅金色血管。它们像是蛇样在翅膀表面蜿蜒盘旋,又如藤蔓般生出斜岔,再向上增长——最终,这片由血液织成大网密密将整个雕像都迎头兜住,牢牢困在网里。
屋漏偏逢连夜雨,连鸟嘴医生们也寻到此处。他们宽大黑袍在地面上飘荡,乌压压蓄积着,如同片随风荡来乌云。那怪异鸟嘴面具上满含喜悦,他们高高举起手里泛着雪亮寒光钢镰,不声不响注视着。
砰。
翅膀发出细微而柔和光。垂下来翅膀尖微微抖动,上头荆棘都像是感触到这分温暖,潮水般向下方退去。寇冬在镰刀缝隙里左躲右藏,鸟嘴医生们并不受雕像影响,与他样可以靠近,他们手干枯细长,倒真像鸟爪子,迫不及待抓向他。
寇冬弓箭也从行李栏里掏出来,射出第箭。
辈分骤降,寇老父亲感觉自己有点吃亏。
可诡异是,他想想被叶言之初拥,居然还觉得会很爽……
寇冬重新想起被吸血快感,发自内心道:“确。”
被叶言之吸使人快乐,被初拥只能更快乐!
男爵唇角下子绷紧,眼中掀起风,bao。
未生气,反而愈发绅士地笑起来。
“这哪里是客人该操心事,”他不紧不慢地把玩手中十字弓,“您需要操心,应当是如何尽兴——不是吗?”
“……”
寇冬心说,怎算尽兴,咱们互吸就算尽兴吗。
果不其然,男爵下句话紧接着便是:“格伦子爵何不试试味道?”
射偏!
他心内隐隐焦急,瞧着毫发无伤鸟嘴天使们,又看眼叶言之。更多血族出现,年轻人、贵族少年及宾客都聚集到此处,只漆黑乌鸦停留在雕像上,暗红色眼睛滴溜溜直
“是吗,”他低声道,“您甘愿做他猎物吗……”
寇冬看着他那表情,心头骤然泛上点不好预感。下秒,男爵已经骤然扑上前,他犹如只狰狞、吸食血肉野兽,血红屏风在身后飘荡着,甚至没有动用十字弓,便要去不顾切啃噬青年脖颈。
年轻血族就在寇冬面前站着,毫不犹豫拦下他。旋即,两人就在这地上滚做团,如同两匹孤冷狼,互相用锋利爪牙撕咬,像是要将对方肉狠狠从骨架上撕扯下来。
血族速度远比寇冬视线要更快,他几乎跟不上两人动作,只挂心着叶言之,甚至没有察觉到身后雕像正轻微地发出震动。血珠滚落在雕像上,犹如露水滚落过荷叶面。
砰。
寇冬言难尽地注视着他,宛如在注视个变态。
不,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把宛如两字去,——这分明就是个变态。
他谢绝,“不用,谢谢。”
男爵眯起湛蓝眼,朝他身旁站着年轻血族不动声色地看看。旋即,他笑得更深,体贴道:“看来格伦子爵已经找到想要父辈。”
寇冬花会儿功夫才想明白自己怎突然从叶言之爸爸变成叶言之儿子。如今,他是人,叶言之却是当之无愧血族,自然不会是他结约人——相反,他自己看起来反倒像是叶言之结约人,等着被叶言之初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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