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段存心中究竟是个什滋味,可等状元郎和太师府上千金文定后,段存便彻底病倒。他昏迷三日,再醒来时,里面已换作寇秋魂。
原先那个段存,早病死在这副躯壳里。
寇秋在桌上看到段存留下字,半张雪白笺上只有简短行,上头用浓墨潦草地写着:罢,罢,罢。再不做这多情种
与他不同,那男孩儿聪明伶俐,天生便热爱读书。段存自己也想学着写字,可他自觉头脑愚钝,不及男孩,因此便自去挣钱,供其上私塾。他初时只在大户人家中做些小活计,因为嘴甜,倒也还勉强得以维生;可就在十二岁时,男孩拿着书卷回家,说是要去考童生,要给先生和同窗些钱,好准备考试。
段存没有余钱。他生瘦弱,也无本钱,甚至连借都寻不到个人借。可偏偏,他又不想男孩空废这身才气,因此说:“你等着,肯定给你拿钱回来。”
整整三天,他就在街头巷角流落三天,仍旧毫无办法。到最后,反而是南风馆当时老板瞥见他,发善心,将他收进馆中,让他做些杂活儿。
段存虽然没有读书才气,却很有些歪才,经商倒是极有手,初时只是打杂,后头渐渐成为南风馆顶梁柱。在伺候原先老板病逝后,他自己便当老板,也是经营风生水起。
而这多年,他从来不曾停下资助男孩儿。他有多少钱,便给对方多少钱;他积攒下来那些个金银珠宝,通通都用木箱子装着,大锁锁着,趁着深夜送进当年他们粗陋搭起来家里,怕被他同窗撞见。
动换取报酬。】
瞧那蛇和瓶子掏得顺手,应该都能去表演杂技。
【】寇老干部说,【崽,发现你思想很有问题。《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概论》,是时候重新拿起来。】
不过话说回来,【你这回怎没醋味?】
之前水娃管他叫爸爸时,系统可不是现在这个淡定反应,就跟个被侵-犯领地猫似,随时都准备着炸毛。还时时刻刻监督他,生怕他在它不知道时候,偷偷跟水娃有进步感情。
直到这年,男孩金榜题名,在皇帝面前露脸,被钦点状元。
轻裘肥马状元郎,芝兰玉树、风流倜傥。段存打从心眼里高兴。
可他再送去钱,却被原封不动地送回来。来下人下巴抬得老高,说:“们老爷说,希望你找个正经营生干,别总是送这些脏钱。”
他把箱子向桌上推,里头金银珠宝当啷作响。
“告辞。”
系统崽子挺高小胸脯,嗤声,鄙夷地说:【也是要看对象。他们没可爱二没可爱三没可爱,压根就不是个型,为什要在意?】
迷之自信。
寇老父亲只好打起精神,给予它以爱鼓励:【对,你最可爱,你天底下最可爱。】
房中燃着熏香,袅袅白雾顺着那雕刻鸳鸯戏水花纹铜炉向外钻去。寇秋闭着眼,慢慢整起原主记忆。
原身名唤段存,只是在入南风楼后便换名姓,来往人都只喊他声柳老板。段存幼时家中遭难,家财被歹人抢而空,自此沦为孤儿。偏生那年又发大水,只有他并同乡另个男孩趴在断掉树木上逃出来,自此相依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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