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见于是又笑起来。
“詹明——”
詹明詹明詹明詹明。
他念着这个名字,就像是念着他神。
“你直在,就好。”
这晚,詹明做个奇异梦。
他梦见郁见。
梦里郁见还是高中时期模样,脸嫩生生,唇角弯起时,星辰都坠进他眼里。詹明就带着头盔,和他牵着手,把他安置在摩托车后座,车子像离弦箭样射出去时,身后少年也惊呼着拽紧他衣角。
“坐稳?”
“嗯!”少年声音快活像是只小鸟,在他后座叽叽喳喳,又笑又叫,“慢点!”
同学说完,又忍不住嗟叹,“不过,燕卓是真有勇气。当时还在上学,说出柜居然就敢出柜,那多人看着时候,他们俩也敢表白哎,当时怎就没看出来他们俩是对呢?”
詹明脑子里混沌片,勉强应两声,又低下头。同学浑然不觉,仍在感叹,“那样勇气,就没有。”
说到底,这种性向人群,到底是少数。而少数者权益,往往是很难维护。他们在大多数人看来,就像是特立独行异类。
越是在社会上打拼多,才能越知道当时那种勇气难能可贵——詹明也知道,他在心中回忆起那张少年脸,忽然便陷入沉默。
半晌后,他近乎狼狈地站起身,“去下洗手间。”
不是你得罪谁,不是,也帮不起呀!”
更有甚者,不等他开口,便径直道:“没钱,没钱。”
活这多年,詹明还是第回知道人生艰难。
有多艰难?
就像每步都走在荆棘里头,半点看不见前面路。
可是这世界
詹明于是笑着,又故意加快速度。他们穿过农田,穿过树林,行至波涛翻卷海边,他们脱掉鞋,沿着沙滩路向前走,捡起海螺都被兜在衣服中;他们在海浪见证下亲吻,身体都是青涩,可情动却是已经熟-透。
恍惚间,詹明听见身畔人笑着道:“詹明?”
他扭过头去,能看见少年清透像玻璃珠子样眼睛。
“——你会直,在身边吗?”
时间仿佛扭曲,面前切都模糊不成样,詹明心跳声猛地大起来,他听到自己想也不想回答:“会。”
在洗手间镜子里,詹明看见自己脸。
他两鬓,已经生出点白发。明明才是三十出头年纪,可看上去,却像是已经双脚跨入四十。
岁月啊
詹明叹口气,把手擦擦。
他忽然间有点怀念,当初那个翻过院墙肆意逃课自己。
他没好好上过学,不知道要怎管理公司,父亲又因为太过操心缘故倒下。童声出来后,立刻就和他切断联系,兴许觉得是他拖累自己,之后连个联系方式都没给过;詹明只得个人在社会中苦苦摸索,昔日那些意气风发,倒是下子被收大半。
在好说歹说之后,他好不容易才劝动个昔日高中同学来和自己见面,想着把求人事提提。和同学在饭桌上聊聊天,同学忽然便说:“哎,你还记得燕卓吗?”
詹明背下子僵硬。
“燕卓?”
“对,燕卓,”同学说,“他好像也是做这个生意,做还挺大。你要真想找人,不如去找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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