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送走,是最省事选择。
他手在固定电话上放很久,还是缩回来。阚峻望着电话,像是在看个仇人。
半晌后,他还是举起话筒。
“喂?”
“是阚峻,你好,王处”
下属愣。
那是教育-部,阚局怎突然要电话?
他也不敢询问,忙从自己诺基亚手机里头调出来,递给上司。阚峻咬着烟,把号码输入到手机里,摆摆手,让他走。
人走后,男人才向椅子背上靠,按揉着头。
这不对。
下午上班时,办公室几个人都明显感觉到阚局心不在焉。他思绪似乎很难集中,没过会儿就用手指去按揉太阳穴,神色疲惫。女同事看许久,最后还是小心翼翼问:“阚局,您身体不舒服?”
阚峻把手放下来,说:“没有。”
他抿抿薄唇,宽平肩膀被遮在深色衣服里,愈发衬得整个人不苟言笑。
如既往严肃沉默。
官场上人,多少都有点怕阚峻。这男人现在也已经三十多,心扑在事业上,硬是没娶妻生子。同样年纪男人,这时候大多孩子都上小学,就他个人仍然形单影只,嘴角紧绷着,连点人气儿都没。
你爸夫。】
系统说:【可是不是有点儿别扭啊?】
这脾气,怎看起来这幼稚呢?
寇秋倒是如指掌,【吃醋呗。】
瞧见卷子里有照片有情诗,知道这俩人之间肯定有关系,莫名不爽却又不明白为什。这别扭点,简直不要太好懂,眼就能被看透。
寇老干部心里丝毫没有挣扎,放心地把难题扔给老攻,自己打开收音机放着红歌,哼着歌打扫卫生、准备晚饭。他没找到围裙,只好把袖子都卷起来,上衣下摆也塞进裤子里,唰唰地洗菜切菜,又擀面条。
等男人推开房门时,整间房子里回荡
阚峻觉得自己情绪来莫名其妙。像是从上午见过那小孩之后,就直处在莫名烦躁不安里,瞧见那照片后,更是控制不住地想发脾气。
连午睡梦里都是照片背后几行字。
情绪像是迈在失控边缘,三十几年,他还是头次尝着这种不收孔子滋味,像是行走在深渊边,下秒就能头坠进去。
那种感觉并不能让人觉得舒服,甚至还有些恐慌。
阚峻抿着唇,想要离这个刺激源远些。
只有到正事上,这人才是真正雷霆手段。这些年来,被他拉下台大大小小*员多去,他硬生生在乱七八糟局势里坐稳交椅,也确是有本事。
会议结束后,阚峻把个下属留下来。
下属心惊胆战,拼命回忆自己是不是做错什。阚峻没注意,给自己点根烟,吐出个烟圈后,忽然说:“上次,和王处那边接触是你?”
“是。”下属小心翼翼应,察言观色,“是有什问题?”
阚峻若有所思,白灰色烟雾很快就在空中消散。他嘴里是微微苦涩烟草味道,淡淡道:“联系方式给。”
他伸长胳膊,伸个懒腰,打开电视。
系统还有点担心,【吃醋,那怎办?】
它忧心忡忡,【别再因为这对你印象不好。】
【不会。】寇秋笃定,【他还没那个胆。】
系统忽然觉得自己被塞口狗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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