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母没有说话。她牙关在打战,头钻进房里,再没出来。
阚峻留下来,这天没走。
他心里清楚,有自己身份在这儿压着,那家人不敢把方扬怎着。
可即使清楚,也还是不
这下彻底惹出事。
既然打通关系,查母就打定主意,定要送查恭去读省城大学——她儿子命运,不能就葬送在这个只脚都踏进棺材老人里。所以她觑准空隙,在地上泼盂水,在方爷爷踉踉跄跄时,瞧准旁边石头,伸手推。
左右也没人,既然不会知道,干脆死最好。
死,方扬那小子也就没心思想什分。
可谁知,方老头偏偏命大,没死,只是受惊吓,中风。既然认不清人,说话也不清楚,在查母心中,也就跟疯没什区别,她也不想再做什。
“妈?”
他说,“妈,你今天怎这不对劲儿?”
查母仍然张着嘴,愣愣地看着。查恭莫名其妙,干脆走到窗前,顺着她注视方向看过去——有两件衣服像是被风吹过来,挂在他们家窗户旁。那布料很老,款式也老,是隔壁方扬爷爷穿。
查恭没放在心上,就要往外走,“把衣服拿回来,明天给他们送去。”
“别拿!”查母声音下子凄厉起来,查恭靠近点,才发现她整个人手臂都在颤抖,“别拿”
直在魂不守舍地想。
她该有报应。
会不会在什时候,已经准备回到她头上?
她蓦然打个哆嗦,听到房间里电视声也大。播仍然是还珠格格,小燕子这个假格格身份被拆穿,个弄不好,就要以欺君之罪被拉过去砍头;真格格倒是半点事也没有,甚至在这之后,还能妥妥当当嫁个好人。
查母越听越不是滋味,猛地提高声音,“换个台!”
就让他安安静静,把这件事带到底下去就行
可这两件衣服。
这两件衣服,不是应该在当时摔倒时被刮破吗?
怎还能完整无损地出现在她家窗口前?
她心惊悸地砰砰直跳,匆忙把窗户牢牢锁住。查恭看着她反应,愈发觉得奇怪,“妈?”
她眼睛瞪得大大,死死地盯着。
她认识这套衣服。
早上遇见老人时,其实并没有抱什恶毒心思。她冲着痰盂,忍不住就要炫耀炫耀儿子,多说两句好;可偏偏那个老不死听半天,最后居然来句,“鬼知道你儿子那成绩是怎来!”
查母虽然没什文化,可并不笨。只这句话,她便立刻品味出不对劲儿。
再追问时,老人也像是察觉到自己说漏嘴,死活不肯再说。直到被她逼得急,才硬邦邦道:“看,肯定是你们动手脚,换孙子和你那个好儿子分!”
正在看电视查恭顿顿,只当是她心情又不好,只好把这个台调过去。
等给查家做靠山查言慌慌忙忙从县里头赶过来时,已经是晚上。隔壁灯熄灭,显然是休息,他不好再去打扰,只得沉着脸坐在查家,查恭给他倒茶,“叔。”
查言嗯声,也没有什心思喝茶。他坐在椅子上,犹豫会儿,还是站起身。
“去打个电话。”
查恭望着他过去,忽然听到声惊叫,又看向查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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