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怎用?”
寇秋耳根更红,“林医生,已经不是第回住院。”
他心底隐隐觉着有点儿奇怪。林修平常并不是这样说话风格,三句里头往往有两句都夹枪带棒,非得怼人心里才舒坦。哪里像是现在,说话里句句都像是刻意在逗他。
可看看男人严肃到不苟言笑脸色,寇秋不禁又打消几分这个想法。
林修虽然平常说话时刺人,可在面临工作时,却向很认真,从不开玩笑。
寇秋有点为难,咬着牙,声音很小,“可这,也没有办法”
话没说完,他脸先禁不住红红。男人黑沉沉眼睛望着他红片耳垂,最唇抿抿,又伸出手,从床下拿出什。
个绿色壶。
“——用这个。”
是尿壶。
“手术伤疤在小腿上。”
你现在已经摸到大腿。
男人抬起头,喉头猛地缩缩。青年显然是不习惯这具身体被人这触碰,这会儿低着头,头顶乌黑发丝里有很清晰三个发旋,再往下看时,还能看到他白白、细细脖子。后领处发丝毛茸茸,有点儿泛金色。
就这捏捏,就像是要捏碎。
林医生收回手,却像是在那皮肤上留下灼烫几个点。
低沉,“恢复怎样?”
寇秋如今腿上石膏已经拆,正等着换药。他把宽大蓝白色病号服裤腿卷起来,露出因为始终在室内、没怎受过太阳晒,白生生小腿。没有走过太多路,腿上甚至连肌肉也没,淡青色血管很显。他把腿伸直,说:“这两天已经不疼。”
男人嗯声,就在病床上坐下。
寇秋心里缩,收收腿。林医生固定住他脚腕,嘴唇紧抿着,手指在他手术后留下伤疤上滑动,医生指甲都修剪平直整洁,手指纤长,碰触过去时,轻像是羽毛扫过样。
很痒。
他动动腿,觉得自己怕是想多,重新将被子往上拉拉,躺回去。
林修在给他上药。
棕黄色药膏被大面积地抹上来,寇秋皮肤细,新长好伤疤处又敏感,被男人温热掌心稍微用点力道揉搓着,几乎连头皮都在发麻。他用力抿着唇,直到受不得时才勉强喊两句,“林医生”
声音中带着点恳求意味,男人松手
寇秋脸刷红透。
尿壶其实也不是第次用,做手术后身体不方便,却仍然要进行日常代谢活动,大多数时间就是靠着这个。可院里小护士很多都和他熟悉,知道他脸皮薄,估摸着时间就悄悄把壶拿出来,放在床脚,自己出去。等到过会儿才又过来,悄摸摸把尿壶倒,平时提也不提这俩字。
哪像是林医生今天,直接就把这话说出来。
青年伸出手,赶忙把壶放回去,“知道。”
男人没走。
“活动方便吗?”
他问。
寇秋说:“还好”
“你伤还没全好,”男人说,“这几天还是少去容易打滑地方。”
他顿顿,把话说更明白,“尤其是卫生间。”
寇秋不知不觉地蹙眉,想要收回腿,却又无奈男人抓很紧,“林医生?”
是不是握时间太久?
男人说:“看看伤疤。”
寇秋闷闷地应声,迟疑片刻,又开口。
“可,可林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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