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你换。”
那医生受宠若惊，没想到平常嘴上从来不饶人
林修居然也会想着帮人，忙道：“不用
——”
男人上前
步，不容置疑。
“换。”
未完话全都堵在喉咙里，值班医生依
“是啊，是可怜，”另外个道，“也是二十几岁年轻人，天到晚就只能在房间里待着心里其实挺苦吧？”
哪怕是想看外面世界也看不到。这世界是钢铁，他却是玻璃。他只能被包裹着，小心翼翼地保存起来，却永远也不会有机会去闯、去闹、去肆无忌惮地挥霍青春。
跑，跳。这些对普通人来说很正常事，对他而言却全是奢望。
小护士叹口气，再抬起头，才发现林医生这
长时间没嗑瓜子，只是坐在椅子上，嘴唇紧紧地抿着，眉宇间都蹙出几道痕迹。她怔怔，心头觉着有点异样。
林医生今天怎不嘴炮？
这会儿没什事，办公室里几个小护士正在吃零食说闲话。瞧见林修进来，她们打个招呼，话题没断，继续往下说。
“可觉得，三楼那个病人还没有寇先生长得好看啊？”
“那不样，”另个护士道，“寇先生长好看是好看，但身体在这儿摆着呢”
她压低声音。
“别说别，就说正常那啥生活总得有吧？”
。
“轻，轻点，”寇秋说，仍旧蹙着眉头，额发散乱着，出汗，“要断掉。”
他额头上有星星点点汗，渗进头发里，甚至连发根处也有点水光。男人顿顿，没再松开手，反而把另个手掌也贴上来，绕着圈儿揉搓。
“不会断，”林修低着头，简短道，“有。”
寇秋咬着牙，没有再出声。
她张张嘴，想问。
外头却有人喊：“林医生，林医生，准备做手术！”
林修从椅子上站起来，面戴上手套面朝无菌换衣室走去。小护士话没来得及问，又有新病人被送进来，眨眼间也就忘记。
骨科工作很忙碌，经手病人也多。结束所有手术已经是晚上十点。值班医生抱怨着还要加班，累都累死，又把身上脱半白大褂穿回去，正弯着腰在柜子里头掏东西，肩膀却被人碰碰。
扭头时，林修就站在他伸手，双手插在白大褂兜里。
几个人都心领神会，红着脸吃吃地笑。
“笑什！”提起这话题护士推她们，“你们可别觉得扯，咱谈可不是柏拉图式恋爱，发展久，总想着试试。可寇先生那情况——”
她努努嘴，“万到时候咔嚓下骨折，是继续，还是把他送医院？”
小护士们不笑。
半天后，中间个忍不住说：“寇先生真可怜。”
等药上完，石膏和绷带重新打上，他衣服都有点儿汗湿。男人前脚刚拿着药瓶出去，他就从床头柜子里掏出另件干净病号服，手指拽着如今身上穿着这件边缘，向上翻，整个儿脱掉，背对着门开始换衣服。
林修却没走。
他实际上就站在病房门外头，隔着玻璃注视着。男人手指在口袋中摸索下，什也没摸出来。
林医生实际上不抽烟，自然也不会在兜里带烟。
男人看半天。直到那截腰又被盖住，他才抬起步子，朝着办公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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