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大夫位列三公,有监察百官之责。若是他出面参奏,上达天听,这忠勇侯府事就小不,若是再拔出萝卜带出泥,牵扯出陈年旧事……足够让
萧止戈沉吟片刻,道:“还不够。”
安长卿不解:“什不够?”
“火候。”萧止戈掰开给他解释道:“叔侄争风吃醋闹出来只是丑事,却不足以撼动忠勇侯府。”
他将封早就备好信拿出来递给安长卿:“你要学会借力打力。”
安长卿接过信封拆开,却见里头列数忠勇侯府所做种种恶事,再看落款,既没有写谁所写,也没写收信之人。
“这是和娘绣。你跟王爷人个。”
安长卿看着她白里透红面色,没忍住摸摸她头:“不是说叫娘多休息?别累着。”
安娴钰撅起嘴:“说娘也不听,只能抢着多绣些。”
她其实不喜欢绣花,相比做女红,她宁愿多读几页书。不过娘亲总念叨着女儿哪有不会做女红,日后去夫家要被轻鄙。她只好也跟着做。
“那辛苦妹妹。”安长卿道:“金铺前日送新首饰过来,等下叫安福给你送去。你跟娘挑着用。”
也顾不上其他,带着众人飞快离开。
……
等人散,安长卿才示意马夫回去。亲眼看这场大戏,安长卿心情颇好,想着这事不需多久就能传遍邺京,而之家风清正严明忠勇侯府,终于要扯下那层人皮。
上世,安长卿见着那家人有多恨,现在就有多痛快。
安福还在啧啧感慨:“这娇莺也是厉害,能哄得叔侄俩团团转。不过等这事传出去,她怕是落不得好下场。”
“这信要怎用?”
“忠勇侯前头有位发妻,是御使中丞家嫡次女。这位夫人嫁过去三年,便因病逝世。”
“这两者间有什关系?”安长卿猜测道:“前头侯夫人死有蹊跷?”
萧止戈目光柔和地看着他:“自前头侯夫人过世后,御史中丞与忠勇侯府再无来往。时至今日,这位御史中丞,已升任御史大夫。”
这其中透露讯息太多。安长卿思索半晌:“你意思是……把这信送到御史大夫手里去,借他手,对付忠勇侯府?”
安娴钰立刻高兴起来,将荷包塞给他:“那先回去。”
安长卿看着她雀跃背影,嘴角不由也噙抹笑。他看看头顶碧蓝天,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所有切,是真在朝好方向转变。
拿着两只荷包,安长卿去寻萧止戈。
寻去时,萧止戈正在院子里打拳,安长卿没出声,笑吟吟站在旁看着。萧止戈早就听见他脚步声,打完套拳才向他走去:“处理完?”
安长卿笑呵呵拉着他往屋里走,边走边给他说尼姑庵前那场闹剧,说罢,幸灾乐祸道:“明日要有好戏看。”
“恶人自有恶人磨。”
忠勇侯府出事,她是罪魁祸首,忠勇侯想必不会放过她。
安长卿垂眸,眼中没有丝温度。上世安娴钰受尽磋磨,尸两命惨死,这世,总要让她也尝尝他妹妹曾经受过苦楚。
***
回王府,正好碰见安娴钰来寻他。她手里捧着两只荷包,笑容明快,在王府里这些日子,她过得自在,身上畏缩之气也少许多,越发活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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