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娴钰下车慢些,凑过来瞧见他就促狭地笑:“娘在路上还总担心你在雁州过得不好,就说她是瞎操心。”
余氏瞥她眼,又不能将心里担忧说出口,只能试探着道:“上回你送回来家书,可是遇见什问题?”
见她面露忧色,安长卿知晓她必然是知道什,只是现在也不是合适时候。便先把人迎进去。
因为先前就通消息,说要在雁州住上阵,因此母女俩把能带行李都带过来,几辆马车倒是装得满满当当。带来丫鬟们手脚麻利地跟着将军府下人把行李搬进院子里安置,安长卿和萧止戈则陪着两人去前厅用饭。
长途跋涉,总要先接风洗尘。等用过饭后,见余氏眉宇间忧色愈浓,萧止戈才提议去书房。
筒车由官府出银子和匠人制造,但田间河道沟渠,则要百姓们自行挖凿。为叫大家看到筒车效果,最先制成三驾筒车都已经开始投入使用当中。
百姓们看到效果,惊叹之余,原先对于又要开挖河道沟渠抱怨渐渐散,反而个比个积极起来。都是在田地里刨食庄稼人,没有人会不知道引水灌溉有多重要。如今官府替他们造筒车,他们只需要出把力气,那是天大好事。
于是这年夏天,雁州百姓们农忙之余,开始红红火火地开挖沟渠。
到八月时,雁州外城建造已经过大半,荒地开垦已有数千亩。沟渠纵横交错,拓宽引流河道上架着高大筒车,随着水流不停转动,输送河水,顺着纵横沟渠,流入开垦田地之中。
虽然各处还在完善之中,但是已经可见雁州来日兴盛景象。
中处理,只为多陪着他。
安长卿看在眼里,却不知道该怎劝说。
他大概能猜到男人心思,却没有更好办法让他安心,只能让自己看起来更精神康健些,这样至少他担忧不会这深。
此时话赶话,安长卿借着玩笑话找到由头,嘟嘟囔囔地道:“看你这样,不知道还以为家里藏吸人精气妖精。”
萧止戈失笑,明白他意思,顺着他话本正经点头:“家里确实藏个妖精。”只是已经许久没有吸他精气罢。
余氏心中已经有数,知道安长卿身上必然是有什异常,叹口气同他们起去。
***
八月初,几辆马车在护卫护送下,缓缓入雁州城,往将军府方向驶去。
安长卿早就接到消息,在门口翘首张望。看见驶来马车时,克制不住小跑两步,余氏正好掀开车帘往外看,母子俩目光相对,安长卿颤声叫声“娘”。
邺京别,母子俩已经有半年未见。
余氏应声,没等下人搬来马凳,就掀帘子下马车。快步走到安长卿跟前,不错眼地打量着他,见他面色红润,脸庞还圆润些,才笑起来,慈爱地摸摸他脸:“比离京时胖些,也高。”
他意有所指,安长卿自然听出来,瞪他眼,哼声道:“去看筒车,不同你说。”
说完甩开他手,到筒车边上去不错眼地看着。
被甩开手萧止戈眼中笑意更深些,亦步亦趋跟上去,在他身侧护着。河边路滑,免得他站不稳摔。
***
第架筒车试用五日后,方才正式对百姓公布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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