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
木质回廊栏杆内侧设有座椅,萧止戈用衣袍下摆将座椅擦擦,才将安长卿放到座椅上。
安长卿仰头看他,男人眼底还凝着愠意,两道剑眉凑在起,挤出“川”字纹路。但即使这样,他还是细心又体贴地为他擦拭座上尘灰。但其实这些栏杆座椅每日都有下人擦洗,又哪来灰尘呢?只不过他片珍重心意罢。
这个人总是这样,凡是与他有关事情,总是于无声细微处显现独属于他脉脉温情。
安长卿忽然明他想法。
他们曾经许下过愿望,要彼此相守,同生共死。萧止戈直守着他誓言未曾动摇,他却因为腹中意外到来孩子,开始变得贪心。
将军府中下人不多,为数不多下人还是安长卿来雁州后渐渐采买。两人行半路也没遇见几个下人,但也不怕被人看见。从书房到正房路,要穿过回廊和小花园,偶然撞见两个下人,都垂首低眉立在侧,不敢多看眼。
安长卿趴在男人宽厚背脊上,脸颊边能感受到他颈侧血脉搏动,下下,如同他这个人样沉稳有力。安长卿微微侧过脸,长长眼睫毛扫过敏感颈侧,有种羽毛搔过痒意。萧止还未出声,就感觉个微热、带着湿润水汽吻落在颈侧。
他呼吸窒,脚下也踉跄下,稳住身体后才出声叱责:“别闹。”说是叱责,却未见恼意,只是脸颊绷紧些许。
安长卿笑吟吟,丝毫不怕他,反而愈发搂紧他脖子,在他颈窝处轻轻磨蹭着,温热肌肤相贴感觉叫人沉迷,紧密相触时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血脉跳动,让人有种异样安心感。
萧止戈双手都托着他腿弯,腾不出手来阻止,只能任由他撒野。只额角和颈侧迸出明晰青色血管,似在忍耐——在安长卿面前,他贯没有什意志力可言。
原本说好,只有他们二人相伴相守,死生不离。但是他为孩子却甘愿去冒险,从未考虑过万出事,留他独自人可能性。
看着男人沉默面孔,安长卿心中已经有取舍。他眉眼舒展开,站起身主动又去握住他手,轻声道:“元宵那晚许愿,没有忘记。”
安长卿直直看进他眼底,男人面朝着小花园,眼中倒映着外面骄阳与蓝天,还有他缩小身影。他收敛笑意,字句认真道:“很舍不得这个孩子,但是答应你,若是胡大夫没法控制生产风险,们就不要这个孩子、绝对不会拿自己性命去冒险,你相信,好不好?”
萧止戈凝着他,喉头几度滚动,良久,将他拥入怀中,才声音沙哑地应下:“好,信你。”
展臂回应地搂住他腰,安长卿将脸贴在他胸口。偷偷弯眉眼。
原本不长段路,似乎也变得遥遥起来。
安长卿把握着度,就见他下颌线条绷得愈发紧,才终于安分下来,歪着头将嘴唇对着他耳朵,男人耳朵抖抖,染些微红。
他弯起眼睛,在他耳边小声道:“你别怕,也舍不得死。”
萧止戈脚步顿,这回是真有些恼,沉声道:“不许胡说。”
安长卿笑笑,叫他放自己下来。两人正好经过前院小花园,回廊之中可见花园景色,四下安静无人,唯有偶尔鸟鸣,倒是十分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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