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为阶下囚康弘茫然四顾,蓦然对上萧止戈沉凝面孔,便溢出声苦笑。萧止戈并没有下命斩杀他,反而要将他与诸犯起送至邺京问罪。然而康弘想到自己在邺京家小,喉头苦涩,他是绝对不能活着回到邺京。
萧止戈不杀他,他却必须死。
是夜,康弘在狱中畏罪自尽。萧止戈收到消息并不意外,康弘是肯定会死,他却并不准备让他死在自己手里,也免得有人借题发挥,把康弘死攀扯到他身上来。
更何况太子未倒,三皇子留着便还有用处。
这晚萧止戈只当做不知,次日又有狱卒来报康弘死讯,他才召集众人说明情况,之后仍然叫人将康弘尸首与其余犯人同送回邺京。康弘昔日部将也挑不出刺来。反而是先前意图劫狱副将面露愧色,踌躇几息后单膝跪下请罪,谢萧止戈宽恕之恩。
康弘被迅速收押,他身边大多数将领并不知道他所作所为,对他颇为忠心,眼见康弘被问罪,都觉得另有隐情甚至是被栽赃嫁祸,均在想办法营救或者替他求情。或许是左丘死叫他们警惕,副将生怕萧止戈先下手为强将人斩,甚至还意图劫牢将人救出来。
萧止戈对此不置词,他本是行伍出身,对这些忠心耿耿却受蒙蔽将领并未过多打压苛责,边让自己人迅速接手雍州防务,边开始罗列康弘种种罪证。
也有知晓内情康弘心腹偷偷朝邺京送信,萧止戈没派人拦截。只是这信若是到邺京三皇子手中,怕这些将领等来不会是救援,反而是催命符。
又过三日,雍州已经完全落在萧止戈掌控之中。广平郡流民尽数来降,谢陵带人登记户籍,放百姓归城,另边官署广场之上,康弘,康弘心腹以及数名山匪首领带着镣铐,等待审判。
萧止戈坐在主位之上,雍州诸豪强作为证人,亦都到场。
其余诸将见副将已然投诚,纷纷跟随。这些将领虽然不比他亲自带出来将士,但也堪用。因此萧止戈并未为难他们,反而继续叫他们待在原本位置上,各司其职。
这些部将心存感激,对他更加言听计从。及至跟着谢陵见到周边流民尽皆来投,且都得到妥善安置,更是心中敬佩
箱箱账簿被士兵抬上来,均是这些豪强经年上交“供奉”,其数额之巨,令人咂舌。除此之外,还有众山匪供词,他们原本是雍州军中士兵。在寂寂无名时被康弘调离军营,实际上军营之中却已经将他们除名,伪造出死亡假象。另边却将这些人藏在山中操练,当做私军养着。两三年下来,已有三千人数之众。
此次雍州起义,这些被藏匿私军便是受康弘之命,伪装成山匪举起反旗,实际上是为扇动流民情绪,将民乱扩大,好给太子扣上个平乱不力罪名。当然三皇子这层并没证据指明,如今摊开来放在百姓眼皮子底下真相,是康弘多年来收受巨额贿赂,豢养私军,狼子野心意图谋反。
萧止戈并不着急处死康弘,他当着雍州百姓面,在拥护康弘将领面前,将证据桩桩摆出来,层层剥下康弘穿在身上人皮。
人证物证确凿,康弘罪无可恕。就连他昔日忠心部将,亦是无话可说。
围观百姓皆赞北战王英明仁慈,乃百姓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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